太婆说,后天就是杜王妃生辰,四姐儿那儿可是有张请柬的,让我把这事儿跟她说一声,
说是,免得她一无所知,到时候有什么不妥当。”
“老夫人就是想的周到。”袁嬷嬷先例行奉承了一句。
“太婆这周到,可从来不往外人头上周到,这一回,怎么周到到四姐儿头上了?
这事儿,我想了一路,越想越……你说说?”
曹氏坐直,示意袁嬷嬷不用揉了。
“这话也是……这话可是!我早就觉出来点儿了,没敢说。二奶奶您瞧,是不是,老夫人真看中了?”袁嬷嬷竖起三根手指。
“我觉得是。”曹氏慢慢呼了口气,“也就这个了。
说起来,四姐儿是挺不错的,立得稳,人又明白,要说不好,也就是性子冷了些,话太少,可想想,她这个冷,也是没办法……
太婆要是看中了,那这人,肯定比咱们看到的好,咱们这眼不行,太婆那眼光……”
曹氏慢慢细细的想,想得细说得乱。
“就是啊,再怎么,那也是陆家……整整一半儿呢!可不是那远的不得了,就只沾上一星半点儿血脉那种。仁宗又是那么个大慈悲的,多少功德呢。
我瞧着好!”
袁嬷嬷十二分满意。
老夫人看中的,哪有不好的?
“这意思,太婆可从来没流露过,咱们不能乱猜。
太婆说过,事儿没透出风之前,想到了也一定要不知道,这事儿,咱们用不着多想,太婆怎么吩咐了,咱们就怎么办事儿。
你去把二郎拿回来的那包明前拿来,前儿我听付嬷嬷说过一句,说四姐儿喜欢淡茶。还有前儿河间郡王府送来的那瓶子木樨花露,也拿上,都是好东西,味儿又清淡,给四姐儿用最好。”
曹氏笑眯眯的吩咐袁嬷嬷。
袁嬷嬷连声应了,拿了东西,跟二奶奶曹氏一起,往翠微居过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李苒送走二奶奶曹氏,站在廊下,出了一会儿神,进了屋,看着掀帘进来的付嬷嬷,微笑着欠了欠身,示意付嬷嬷坐。
“二嫂来,说是她太婆吴老夫人的吩咐,说是,鲁国公府赏荷会那天,话赶话的,这府上老夫人问杜王妃,知不知道霍三郎看中了我。
说是后天是杜王妃生辰,怕我不知道这事,有什么不妥当,特意过来告知一声。
嬷嬷的意思呢?后天去不去?”
李苒简洁的总结了二奶奶曹氏的来意。
付嬷嬷凝神听着,李苒淡然,她也一样的淡然。
这位姑娘多与众不同,这些天,她早就看的无比清楚。
这点子小事,这位姑娘要是不好意思害羞了,她才会觉得奇怪震惊呢。
“我的意思,姑娘只当不知道这事儿,该怎么样就怎么样。”
付嬷嬷干脆直接的说自己的意见。
“一家有女百家求,各家小郎君,也是一样。
看中了霍家那位三公子,往河间郡王府递过话,甚至亲自上门提过亲的人家,多得很呢,可没见三公子回避过哪家。
要是谁家看中过谁,议过亲,相过亲,从此就要回避,那这京城,人人都得回避了。”
“好。”李苒爽快应声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隔天河间郡王府的寿宴,和忠勇伯府相比,就是动静极小、安静极了。
霍文灿看中了李苒,以及杜王妃的态度,这两件事,该知道的人,早就都知道了。
王舲自然也是知道的,在河间郡王府吃完了那碗寿面,王舲就找了个借口,说要早走,问了李苒,两人一起出了河间郡王府。
河间郡王府离北瓦子不远,时辰还早,李苒问了王舲的意思,请她去听桃浓的小曲儿。
桃浓欠下的帐已经还完了,就从一天两场,改成了两天一场。
不过这一场,现在改在了象棚,在财喜班的新戏之前。
至于财喜班的新戏,则排到了傍晚这个最好的时段。
桃浓的小曲儿和财喜班的新戏,都是场场爆满。
李苒那间福子号雅间,也往外卖,不过都是事先说清楚,那位姑娘要是来了,须得立刻腾出来,当然,逢到这样,雅间的钱,哪怕听到最后一刻钟了,肯定也是原数奉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