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铭注视着他,
开口道;
“灵魂,已经湮灭了才是。”
再小型中小型的禁咒,在对方毫无察觉或者说,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去抵挡时,湮灭掉对方的灵魂,还是没问题的,毕竟,目标是单一的。
老者却开口道:
“他就像是一条………一条可以嗅到我味道的………虫子………追逐了我………很久很久………”
“虫子?”
阿铭目露思索之色,
道:
“是傀儡?养蛊,亦或者是,自身体内,就养着类似蛊虫一般的存在?”
紧接着,
阿铭开口问道:
“你不是从荒漠来到燕国再到晋地来的,是吧,你去过乾国,乾国的……西南。”
乾国西南有土司,土司中有圣女,圣女擅养蛊。
相传,当年刺面相公就被下过蛊,但那位成功对刺面相公下蛊的圣女,却为刺面相公所吸引,成了他的侍妾。
后刺面相公入枢密院,为人构陷,入狱而死;
那名土人出身的圣女侍妾,自焚于家宅,为夫君殉情。
“是………我去过乾国………”
“所以,你去那里,做什么?”
老者从西方出来,是为了躲避追杀的;
结果,却自己在乾国沾染上了这个是非。
老者回答道:
“乾国………有美酒………”
阿铭张开嘴,吸了口气,他竟然无法反驳,因为在昨天,他也曾感慨过到底何时才能正大光明地去乾国江南尽情享受佳酿。
但阿铭还是很生气;
刀客已经死了,确切地说,作为刀客这个人的存在,他已经死了。
他还没来得及报出自己的宗门民姓,就没了;
但死去的,只是他的灵魂。
在这一刻,
似乎是预感到了主人的消亡,原本寄宿于其体内的蛊虫,开始逐渐掌控这具躯体,确切地说,这具躯体因为先前遭受的是灵魂魔法的打击,所以肉身,还保持着得比较好。
刀客站了起来,
两根触须自其双耳以及鼻孔和嘴巴里探出。
阿铭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,发现自己现在能站起来维系住这份体面,已经殊为不易。
至于继续战斗,
勉强可以论起胳膊砸两拳,但没什么意义。
当然,刀客肯定也不是先前的刀客,现在的他,无非是一具被鹊巢鸠占的傀儡,能使用出的战斗力,到底有没有八品都存疑?
可惜,
这就是兑子,
自己这边的牌已经都打光了,但对方,还留了一张小四。
老者开口道:
“你………可惜了………我能感受到………你的伟大………”
人之将死其言也善。
但老者接下来,却有气无力地又笑了:
“所以………能和伟大的同族一起消亡………也是我的荣幸………”
是的,
消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