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到后一张桌子旁,坐了下来。
皇子们也是一样,在更后一张桌子,太子一个人一张,姬老六和老四小七坐一张。
燕皇的椅子,是一张靠椅,他坐下后,就自然而然地身子后靠。
李梁亭看着燕皇的模样,没哭,反而笑了,
道;
“早就与你说过,这劳心可比劳力还要催磨人,你不听,好了吧,现在这个样子了,哈哈。”
燕皇伸手指了指李梁亭,也笑了。
李梁亭是年轻时受了伤,气血早早衰败,燕皇,没受过伤,他这身子,纯粹是累坏的。
这里,
不是皇宫,不是御书房,而是烤鸭店。
这次的聚集,没有刻意,只能叫心有灵犀吧。
不是姬老六安排的,但他大概猜出来,李梁亭会来。
郑侯爷受姬老六邀请时,也猜出了一些。
但陛下和靖南王也会来,这是不可能猜出的。
整个场面,
像是个家族亲朋聚会。
没有两排的文武百官衣冠禽兽,没有正大光明匾额下的各怀鬼胎;
就在这儿泛着鸭香气息的地方,倒是显得更自如一些。
一旦入宫,
谁是谁,谁坐哪里谁站哪里,君君臣臣的,规矩也就自然而然地会被摆起来了,再想像眼下这般自由,是不可能的。
瞎子曾戏称过燕皇、靖南王和镇北王是大燕的铁三角,事实,也得确如此。
现在是永平四年深秋,上次铁三角聚集时,是永平元年,不,连元年还没到。
当年,他们三个,还意气风发,现在,却已经呈现出极为清晰的暮年之态。
就是年纪最轻,气血最旺盛正值武夫巅峰的田无镜,看其一头的白发,也很难将其归于青壮。
“崽子们,跪下。”
燕皇开口道。
在场的二崽,四崽,六崽和小崽子,
全都再次跪伏在地。
郑侯爷犹豫了一下,依旧坐在那里。
他这个辈分,很难以琢磨,你说是晚辈吧,又属于一个阶层,你说是同辈嘛,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虚。
燕皇伸手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那四个姬崽儿,
对李梁亭和田无镜开口道;
“朝野都以为这次你们入京,是为了和朕一起将这国本给定下来,成吧,咱们就先定一下吧。
朕是看腻了,
也不想再看了,
这自家儿子,看久了也膈应。
梁亭啊,无镜啊,
你们俩替朕瞅瞅,
瞧哪只看得顺眼就选哪只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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