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,
一个人都没有了。
有人,大概会马革裹尸;
有人,则会住进太庙;
但偏偏,这最后的离别,却没什么离别的氛围。
家长里短,能唠么?
不过,
对于三人而言,这种沉默,似乎也是最好的。
其他人,甚至连陪着他们一起沉默的资格,都没有。
终于,
时候差不多了。
他们就任凭这段最后的珍贵时间,白白地流逝掉了。
没去谈大燕的以后,具体该怎么办。
没去商量,军中,朝堂,地方,对楚,对乾,对一些人的处置和安排。
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
田无镜直起了身子,
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昔日曾潜入自家府邸偷看自家阿姊的男人。
然后,
转身,
走出了御书房。
李梁亭也站起身,
想说些什么,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最后,
只能用手掌,再拍了拍浴桶壁,同时,将架子上的另一条干毛巾扯出,放在自己先前坐着的凳子上。
无言,
是因为他们已经做完了这一辈应该做的事,于后人而言,他们只能说做得太多太多了,不可能嫌少;
所以,
剩下来的那些零零碎碎,
就交给下一辈们去料理吧。
要是连那些都料理不下来,
呵,
这大燕,
没了也就没了吧。
人活一辈子,管住自己这一世就足矣,千秋万代立规矩,想得太美。
大燕的靖南王和镇北王,就这样离开了。
李梁亭走出去时,看见田无镜在前面等着他。
镇北王挥了挥手,
笑道:
“我侯府几代一直流传着一句话,心情好,心情不好,或者,你也不知道自己心情是好还是不好时,
那就去砍蛮子吧,
砍了蛮子后,
必然会更好。”
……
宫廷大宴上,大燕皇帝陛下忽然吐血。
对于大燕的官员而言,仿佛给喧闹欢庆的今日,加上了一笔浓重的阴霾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