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许胖胖,早年可是镇北侯府造反的坚定支持者,现在,不也是大燕忠良,牧守一方么?
或许,
也就只有他郑侯爷的晋东军,在这则消息面前,所受之冲击,会最小。
因为晋东军的主体,并不是纯粹的燕人,自是无法感同身受。
然后,
短暂的情感波动之后,
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传来,
到底,
谁赢了?
是六子?
是太子?
还是其他皇子,吃下了这块美味的肉镆镆?
然后,
自己该怎么办?
夺嫡的并不是自个儿,可问题是,外人往往比竞选者,更上心也更急切。
好在,
这种等待并未持续太久。
曲公公带着圣旨来了。
“平西侯,接旨。”
皇帝刚驾崩,这是哪门子的旨意?
是遗诏,还是新君的?
郑侯爷跪伏下来,准备接旨。
当然,他郑凡自然不会是扶苏,万一旨意上说让他喝一杯酒或者自裁,那郑侯爷是分分钟地反叛给你看。
但圣旨的内容,简短且出乎郑侯爷的预料:
“命平西侯郑凡,速调城外靖南军入京,护朕圣躬。”
“……”郑凡。
这不像是燕皇的遗诏,也不像是太子或者其他皇子会下的新君诏命,更不太像姬老六会下达的旨意,他姬老六,可是知道自个儿是什么样的人的!
北封郡羊肉汤馆里,二人早就表白过心迹,剖析过本性。
但,
郑侯爷还是:
“臣,领旨。”
管他三七二十一的,这会儿,自己身边有自己信任且绝对会保护自己的兵马,那才是最重要的。
等接了旨,再起身时,却发现曲公公后头,站着小六子身边的张公公。
哦,
好像懂了。
郑侯爷拿着天子剑,翻身上貔貅,先对身侧的樊力道:
“回去,把家眷送回王府。”
“是,主上。”
樊力离开了。
郑侯爷则在曲公公的陪同下,再度来到了东门。
城门,被打开了。
没人去质疑诏命的安排,一切,都显得很顺利。
可这明明是离钟响起没多久的时候,本该各方猜忌推诿,但眼下这事儿,却格外顺溜。
郑侯爷出了城,来到了城外大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