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一起洗个澡吧,你盔甲也洗刷一下,否则我穿龙袍精神抖擞着,你搁旁边显得太磕碜了一点。”
“甲胄,本来就没必要太光鲜,待会儿我问问魏忠河宫里应该清理了一些人,少沉个塘,放点血给我抹甲胄上,看上去才是真的有派头。”
“你这是要诚心恶心我呀。”
“是你先恶心我的。”
姬成玦要的,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名正言顺地坐上龙椅,
身边站着个甲胄染血的平西侯是怎么一回事儿?
“刚看见了,你那些亲卫的衣服,很气派。”
“哦?到底是饱暖思了。”
前些天,哪里会在意他平西侯的亲卫衣服好看不好看啊。
现在,感觉好看了,是因为他有资格也有条件自己来置办了。
“我只是觉得宫内侍卫的衣服,太单调了一些,没你亲卫穿的有派头。”
“行,明儿个把衣服图样给你送来。”
“这衣服叫什么?”
“锦衣。”
“这么简单?”
“对,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成吧,那以后宫内的侍卫,就可以直接叫锦衣卫了。”
“……”郑凡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喜欢就好,随意。”
“姓郑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接下来,我想做一些事儿。”
“削藩?”
姬成玦摇摇头,道:
“做皇子时,脑子里想的是这个,但现在,忽然觉得,没那个必要了,就在先前,坐在马车里入宫时,似梦似醒间,我感觉自己飞到了天上………”
“呵,你那是飘了。”
“我俯瞰着皇宫,慢慢的,我俯瞰着京城,再慢慢的,我俯瞰着,整个天下。
其实,我不是想为那死去的老东西完成遗愿,他想要什么,和我也无关。”
“你可以不用解释的。”
“但我,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上,就得做点事情,早年间,朝野有传闻,父皇之所以会在我和二哥之间犹豫不定,就是因为在修生养息和继续锐意进取之间在不停地权衡。
就连我,也是这般认为的,认为父皇将这大燕给弄得亏空了,他怕再继续打下去,怕后世子孙也是和他一样想要名留青史的皇帝,会把这已经被摊薄得家当给彻底弄崩了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发现,这话,说得真没错,我这儿还没召见百官呢,我这儿还没登基呢,但我的心,已经开始野了。
郑凡,
你知道么,
做皇帝,和做皇子做臣子,是完全不同的感觉。”
郑侯爷翻了个白眼,提醒道:
“兄弟,你这话问得很危险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。”
姬成玦大笑起来,伸手拍了拍郑凡的肩膀。
“来来来,来,随我来。”
姬成玦拉着郑凡,二人一同往台阶上走,来到龙椅前。
姬成玦先坐了下来,但龙椅很宽敞,他伸手,在旁边空档位置拍了拍,
“来,一起坐一坐感受一下。”
搁在旁人眼里,这是君在示恩于你,但你要真敢坐,呵呵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