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大侠摇摇头,夹起一个狮子头咬了一口,道:“我不懂打仗。”
吴襄有些尴尬地笑笑,伸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“青玄”,道:“可惜了,在下的剑只是拿来做做装饰的,剑术实在是稀疏,没那个资格和陈兄讨论剑道。”
“嗯,你身上剑气散儿不凝,应该是补气的药石吃多了,但自身天赋有限根基平庸,所以只是冲了品却未能真正驾驭剑道。”
“……”吴襄。
“呵呵呵。”苏蓉蓉捂着嘴笑了起来,身上的环扣“叮叮当当”。
随后,
苏蓉蓉开口道:“江湖传闻,陈兄拜了晋地剑圣为师?”
“嗯。”
“那真是恭喜陈兄了,得拜这般强力的师门。”
和老农觉得皇帝早上能吃十个油馍一样,世家子这个阶层的人看事物往往也带着他们自身的习惯性目光;
陈大侠摇摇头,道:“我有老师,但没有师门。”
其实,姚师也是他的老师,常指点自己为人处事的道理,剑圣也是自己的老师,老师和师父,是不一样的概念。
且剑圣也一直没让他行正儿八经的拜师礼什么的,但陈大侠对剑圣的尊敬,是没有丝毫虚假的。
“那陈兄以前在奉新城时,每天做些什么?”
苏蓉蓉好奇地问道。
“挑水,劈柴,帮老师洗尿褥;喂一群鸡,还有一只鸭。”
“……”苏蓉蓉。
苏明哲在旁边小口喝着酒,笑而不语。
其实,和平西王爷能全身心地信任陈大侠一样,一向“慧眼如炬”的姚师怎么可能看不清楚陈大侠的本质?
陈大侠,就是个好人,就是个老实人。
你别害他,你别算计他,就和他好好处,关键时刻,就靠得住。
苏明哲也不担心这两位世家子会瞧不起自己这个朋友,
有人出来混,靠的是世家门第;
有人呢,是靠着自己的本事。
因为自己师徒二人的吹捧,陈大侠已经预备了下一代乾国“百里剑”的位置,这种凝聚在自身实力基础上的底气,哪怕是面对世家子,依旧不会落下风的。
再说了,那俩又不是傻子。
苏明哲起身,给大家斟酒,然后又聊起了关于晋地的一些风土人情,将话题给捏了回去。
只是聊着聊着也吃着吃着时,酒楼街面上过去了一队辅兵和民夫,队伍还挺长。
这话题,难免又被带了回去。
苏蓉蓉开口道;“据说平西王的大军已经拿下了赵国国都。”
吴襄则笑道:“这反而是一件好事,能让那边的孟帅和咱们朝廷,更好地下定决心,是吧,小苏先生?”
苏明哲笑着点点头,道:“这场仗,应该要结束了,大军凯旋应该也快了。”
乾国朝廷里一直分主战派和主和派。
且一直以来,主和派占据上风。
不过,并非是文人士大夫们主和,他们反而大部分主战,且写了一箩筐的恨不得北伐雪耻的诗篇;
反倒是军中的老将,在那儿主和。
老钟相公身死前,就硬压着不让北伐;
现在,一场梁地大捷下来,无论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,都一致同意赶紧将兵马调回来。
赢了就好,赢了就好,可千万不能再出篓子,这是两派的共识。
燕军拿下了赵国都城,宛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,既然如此,那这仗,就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。
苏明哲对着两位世家子继续道:“此战之后,我三边有祖大帅坐镇,孟帅可择选一处边地,继续练兵。
钟驸马、韩统制、乐统制这些,以及一众由官家亲自简拔而起的年轻一代将才,将得到继续成长的机会。
更别提,上京城还有寻道相公正整顿着京营。
再给个三两年,我大乾武德之风将大兴!”
吴襄和苏蓉蓉一同举杯,为这一句话贺!
但实则,二人心里也清楚,一旦大乾真的军备起来了,那他们,就只能低头做孙子了。
这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