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帮天天把裤子穿上了。
先前身上的衣服丢在了一边,擦拭好身子后换的是干净的新衣裳。
俩孩子在南门关这么久,一个太子一个世子,说句不好听的,前线的粮草筹措不足那是真的没有办法,但这俩孩子衣服用度要是都不能预备好,那群官吏真可以自个儿找块地儿上吊去了。
“乖,躺下。”
郑凡将天天抱起,平躺着放在了毯子上,自己,也斜躺了下来。
右胳膊伸出,拍了拍。
天天眨了眨眼,将脑袋枕在了郑凡的胳膊上,面朝着郑凡,眯着眼,笑嘻嘻地看着郑凡。
太子也很乖地爬上了毯子,在天天另一边躺了下来。
“睡吧,梦里,都是假的,都是假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爹在你身边呢,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,哪怕弟弟妹妹出生了,你也永远是爹的好儿子,是爹的长子。是弟弟妹妹们的大哥哥;
哦,对了,还是传业的哥哥。
我们啊,永远都是一家人,永远都是。”
“嗯呢。”
天天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太子那边听到了自己也在,嘴角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。
俩孩子,很快就都睡着了。
郑凡的眼睛,则一直是睁着;
他低下头,看了看躺在自己怀中的天天。
天天说,他做了一个梦,梦里自己有了亲生骨血后就不要他了。
郑凡当然不可能相信这个的。
且不说天天自小就聪慧懂事的可怕,是不可能有这种想法和担心的;
就说这孩子在襁褓时,每天在僵尸棺材板上爬来爬去,每晚再和怨婴一起入睡,在太子没来之前,玩伴也都是妖魔鬼怪这类的存在。
哪怕这孩子不是天生命硬,有这个后天成长环境且还没夭折,这命格,也早就硬得可怕了,寻常邪祟梦魇什么的,基本就不可能入得了他的思绪。
做噩梦?
这孩子或许是知道噩梦是个什么意思,但他好像忘记了,他从出生到现在,就没做过一次噩梦。
本能地察觉到,
这个噩梦不同寻常,很可能和预言中的魔王有关。
是吓着了,怕自己担心,所以没说么?
还是,
身边有人在,所以不合适说?
郑凡的目光,下意识地落到了睡在里侧的太子姬传业身上。
再低下头,看着天天的脸蛋。
姬老六的儿子,他是看重的,不是因为其皇太子的身份,而是因为他是友人之子,且这个友人的定义,相当于后世的哥们儿;
但他最看重的,还是天天。
正如王府内的几个夫人都清楚,不,是整个王府都清楚,王爷独宠风姐姐一样。
在“爱”这种事情上,强调做到一碗水端平,是不可能的,因为它打骨子里就不是正的,而是偏的。
孩子先前做噩梦时,郑凡在旁边急得眼泪真的掉下来了;
在战场上,他甚至从未掉过泪,但这个孩子,却位于自己心中,最为柔软的地方,轻轻一戳,泪腺就真的有些控制不住。
魔丸尝试让其提前从噩梦之中苏醒,却失败了。
而郑凡,也不想急于这一刻追问下去。
他可以等,等过阵子,天天觉得可以说时,他会找自己说的,在这方面,儿子一向很乖。
等过阵子,再看吧。
忽然间,感觉到天天的手,攥住了自己的衣服,似乎生怕自己离开了似的;
王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