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爷与世子同乘一头貔貅,身侧,谢玉安、天天、赵元年陪同,剑圣与造剑师,一前一后,外围,则是锦衣亲卫。
这时,
郑凡低下头,问自家儿子:
“你觉得接下来,应该怎么办?”
郑霖很平静地回答道:“劫掠城池,鼓舞士气。”
大军长途跋涉,在楚国绕了个大圈儿,中途又翻身越岭的,好不容易到了这里,必然是需要一些鼓励的。
另外,大军的军需,也必须解决,没道理进了江南后,还得要求后方继续输送粮草所需。
“继续说。”
郑霖继续道:
“按照晋东军律,缴获所得要先集中再分赏下去,之前已经将这项军律对楚军三令五申,你也早就和谢家分配好了份额。
所以,眼下那就让楚军劫掠,燕军看戏,反正劫掠所得有分成。”
旁边的谢玉安听到这话,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。
郑凡道:“继续。”
“楚军劫掠完后,可以挑几个楚军士卒找个借口杀了,平息民怨,做个样子。
楚军劫掠大门贵户时,可以派人盯着,劫掠完成大半后,以王府的名义出面制止和保护;
最大限度地让乾人的恨,转移到乾楚矛盾上。”
“………”谢玉安。
“还有么?”
“尽可能地生擒静海城的高官,迫使他们联名发文,响应我军此次入乾之举,是为了帮乾国先帝复仇,推翻乾国叛逆,以达到名正言顺。”
“完了么?”
郑霖扭头,看向身侧骑着马的赵元年,他是在准备借道楚国入乾时,被一道王令调过来的,原本他在晋东是有属于他的差事,干得一直很不错。
不过,他并未参与第一阶段和楚国的决战;
郑霖伸手,指了指赵元年,
道:
“伪造一封先帝遗诏,立他为乾国新官家。”
赵元年的呼吸,猛地一滞!
“他是福王一脉,是太宗皇帝一系,本就比赵牧勾更名正言顺。”
赵元年咬着牙,强行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波动不至于太明显。
“先太子还在上京,乾国先帝还有皇子活着呢。”
虽然当年燕军入上京,导致好几个皇子身死,比如那个武德最充沛的皇子,居然是死在和自家人的火拼之中。
但乾国先帝是个善于养生的人,因为身体养得好,所以孩子也生得格外多。
“你不觉得,立他,会显得不够名正言顺么?”郑凡问道。
郑霖斜着脸,看向自家老爹;
他很想来一句,
那你把人家特意调来带着入乾干嘛,脱裤子放屁好玩儿么?
不过,后方瞎子干爹一直在流露赞许的神色,孺子可教;
亲娘,则看着难得的“父子和睦”,眼神也柔和了不少;
郑霖还真不敢直接拆台。
伴随着年岁渐长,他越来越发现一个事实,那就是似乎身边,很多人都想打自己?
然后,他又不得不发现另一个事实,能够让那些人不打自己的,似乎只有眼前这个自己瞧不上的亲爹。
这些年来,
他一直走入了一个死循环,
他越是瞧不上亲爹,就越容易挨打……
而他如果能学着这位谢家千里驹这阵子对待自家亲爹的方式,扭一扭,再舔一舔,
自己似乎就能获得很大的自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