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烟头丢入了江面,
伸手抓起身边的一把烂泥,砸向了河中。
“你不喜欢?”田无镜问道。
郑凡仰起头,
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田无镜,
道:
“王爷,我喜欢变成你的样子,但我不喜欢变成你。”
我想成为的,是你驰骋疆场麾下铁骑如云的样子,
而不是想和田无镜你一样,那般压抑到不异于自残的人生。
田无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
开口道:
“我知道。”
“呼………”
郑凡默默地调整身子,改坐姿为单膝跪姿,朝着田无镜,
“王爷,请恕罪。”
“你说的,是真心话而已,在军中,只有谎报军情才是罪,没有说实话的罪。”
田无镜放低身段,在江畔边坐了下来。
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郑凡,
田无镜伸手拍了拍身侧之前郑凡坐的位置,
“坐吧。”
“谢王爷。”
就这样,
两匹貔貅,并排站在后投诉,小一头的那只,明显有些发慌,底气不足的样子;
正如前面的两个男人,
一个后背如同山岳伟岸,另一个,则显得气场被压制得有些萎靡。
虽说郑将军在盛乐军内也是一呼百应,平日里在盛乐城内,更是挥挥手就能引得当地百姓的热情欢呼;
但在田无镜身边时,
谁能在气势上,压得住他?
当然了,也没必要去压这个。
“其实,本王不希望你走和我一样的路。”
郑凡听到这话,愣了一下。
先前的他,只是有些放肆地想要宣泄一下情绪,所以难得的真情流露了一下。
毕竟,田无镜再威严,但在郑凡看来,其实很像是自己的一个严厉兄长。
做弟弟的,在有限制的前提下,哭一哭,闹一闹,发泄一下情绪,也是理所应当的。
当然,这得拿捏好一个度。
过了,就惹人烦了;
魏公公就曾说过,司礼监缺郑凡这样子的人才。
因为这种如何和主子显得亲密却又不逾矩,当真是这些当奴才地想要往上爬的最高端学问。
在魏公公看来,郑凡,就是此道集大成者。
但自己怎么玩儿是自己的事儿,郑凡没想到的是,田无镜在此时,居然似乎也有了想说一说心里话的意思。
这让郑凡本能地感到有些惊恐。
“这条路,太苦,太累,也太孤独。”
郑凡清楚,因为这条路上,沾满了鲜血,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清洗和抹去的鲜血。
“王爷,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,您会怎么选?”
郑凡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。
沉默,
沉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