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柳如卿离开后,公主开口道:
“是范家来的信?”
“那是自然,托你配合得好的福,范家现在还好端端的。”
因为公主的配合,外加赵成的里应外合,范家这次的付出和冒险,比预想中低得多,所以,范家现在依旧还是范家。
四娘抿了一口葡萄酿,继续道;“我给范家写信,让他们将柳钟也送来。”
“如卿的弟弟?”
“是,也是她现在唯一的羁绊。”
“姐姐对她可真好。”
熊丽箐显然是有些吃醋的意思了;
她现在微醺,说话也直,没之前那般遮掩含蓄,真的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。
“不是我偏心,我也想将你哥弄来让你们兄妹在这里团聚。”
“……”熊丽箐。
“爱花的人,才懂得养花,柳如卿这样子的女人,不能让她一直自怨自艾下去,否则就容易枯萎,她弟弟是她在这个世上最牵挂的人,弄来后,她的心思,也就在这儿了。
为了她弟弟,她会更主动地去生活,去展现自己的魅力,我那里还有两件旗袍,想让她穿着看看,再教她几句吴语腔调,肯定会很有感觉。”
“吴国么?”
吴国,也是小国林立之中的一国。
四娘笑而不语。
熊丽箐又喝了一杯葡萄酿,
然后抬起头,
看了看面前原本柳如卿坐着的空位置,
又扭头看向四娘,
双手朝后甩了甩,
道:
“啊啊啊啊,人家就是见不惯姐姐对她好,姐姐只准对人家好。”
四娘微微低眉,看着这个对自己发嗲的公主。
今儿个公主一是玩儿开了,二是生平第一次喝醉。
此时,公主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,居然主动从椅子上下来,就坐在地上,抱着四娘的腿,哭道:
“呜呜呜,姐姐只准对我好,不准对她好;
她只是个花瓶,只能给他唱曲儿;
我能帮他扬名,能帮他撑场子,还能喊本宫让他高兴,呜呜呜。”
四娘伸手摸了摸公主的头发,
眉头却微微蹙起,
郑凡曾和她笑着开玩笑说这公主好像有点抖m的气质,
四娘这才想起:
真正对公主第一次进行“伤害”的,是自己。
……
“我今儿个可得意坏了,你知道么,我的兵马,当着那宣旨太监的面,不听他的,不听圣旨的,只听我的。
你说,我是不是比你当初厉害?
你说你那会儿得多傻啊,
官职不要了,
兵马不要了,
就孤身一个人跑到镇北侯府来送?
何苦呢,又何必呢?
我可学不来你,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,而且,我这辈子,只想着自己开心,谁敢让我真的受委屈,我管他是谁呢,大不了直接掀桌子………”
郑伯爷手里拿着酒,靠着棺材,和棺材内躺着的那个人说着话,当然,都是郑伯爷自己在说,而棺材内的人,不会有一句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