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又是为了什么?
民间说法,靖南侯夫人是因靖南侯本人杀戮过多,且屠戮血亲,所以才承此天谴!
真正知道一些隐秘的人,知晓杜鹃是银甲卫的身份,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来自乾人的手段和报复。
而在这基础上,
还有另一个层次的人,
他们看事情的角度,和别人不一样。
就比如熊丽箐昔日曾听自己皇兄说过,
乾国那位官家除非是脑子进水蛭了,否则绝不会出此昏招!
皇兄还教过自己,说很多事,别看过程复杂,但其实可以不用去管的,且看事后,到底谁获益最大。
熊丽箐抿了抿嘴唇,
对谁最有利?
现如今,
南北二侯爷,
北侯郡主送入燕京,南侯儿子隐姓埋名,不得相见;
镇北军被拆卸,
燕国朝廷正在收拢晋地地方治理之权。
当年,
燕皇不惜将军权交出,信任南北二侯,方能马踏门阀,千古以来,可曾有此这般不可思议之君臣佳话?
但,
距离马踏门阀已然过去了三年,
昔日仿佛坐在信任之上而非坐在龙椅之上的燕皇,
已然掌控住了局面。
午后的风,不断吹拂,
郑伯爷掀开车帘,
回首望向后方渐行渐远的天虎山,
缓缓道:
“还续了命。”
……
历天城的东大门,此时敞开着。
平野伯爷要进历天城的消息,已经被其亲卫快马送来。
虽说历天城太守等最高官员没有出城相迎,但中层不少官吏已经做好了准备。
诚然,
一个雪海关总兵是没资格受到这份礼遇的,但奈何这一次平野伯是入京觐见,且其身上的光环,也实在太多。
而在城外二十里位置,亲卫组成的队伍,驻留在原地。
马车,
缓缓行使来。
郑伯爷下了马车,有军士上前,送上金甲。
公主没有下马车,而是留在马车内更衣。
“仨浑门中人?”
不远处,
瞎子刚刚接手了那仨人。
同时,还注意到旁边同样被捆缚起来的富顺耳和那位账房先生。
瞎子摇摇头,对高毅道:“专门留一部分人手,看押着他们,今晚我就来审讯。”
“是,北先生。”
这时,野人王主动走到瞎子身边,小声道:
“我觉得,这事儿,做得有些过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瞎子问道。
“我的意思是,没必要这般激进,如果只是想要警告一下朝廷不要急着收取雪海关地方治权,颖都的事儿,其实已经很漂亮了,咱们,真没必要再在历天城节外生枝了。”
“这不是多一层保证么。”瞎子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