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这次我是答应了陪你出来,下一次,可能就不会了。”
“人手还是不足,我当初在燕京城时,六皇子身边招揽了一众手下,平日里布防在其家宅之中,出行时以他马车为引,几路高手进行防护策应。
我这是在战时,且还是用人之际,难免支应不开,等下次,麾下兵马充足之后,这些布置,大概也就能跟上了。
到那时,你也就能在家歇息教教剑婢练剑,再教教大虎认字,哦,对了,天天也算是长大了,要不你也将他收作弟子吧。”
“多大的孩子?”剑圣有些无语。
天天才刚学会说话,这就要学练剑了?
就是剑婢,在这个年纪,他也没让她急着升品。
当然,最重要的一点就是,那是田无镜的儿子,不管如何,一问就答应,堂堂晋地剑圣,不要面子的么?
“你收他做徒弟,我收刘大虎做干儿子?”
郑伯爷开出了自己的条件。
平野伯爷就一个干儿子,那就是靖南王唯一的子嗣。
若是刘大虎能拜平野伯为义父,那么其在雪海关就可以横着走了,且可以当天天的义兄。
对于一个普通家庭的少年而言,这是一飞冲天的机会。
剑圣却摇摇头,道:“刘大虎现在,是我的儿子,他不用去贪慕富贵,再者,于我看来,这辈子,也不一定要去追求什么荣华雍容,平淡惜福即可。”
郑伯爷马上反驳道:
“您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,您是‘皇帝’也杀过,各种大场面也见过,江湖上有你的传说,庙堂里,也传你的名。
你曾站在山巅,看过风景,所以才觉得,也就那么一回事。
但人这一辈子,看不看得到那风景,并不是最重要的,因为这世上绝大部分人,一辈子都注定无法登上顶峰。
大家只是喜好一个爬山,喜好这一个过程。
你看淡了风云,但大虎毕竟年纪还小,你不能让他这么小的一个孩子,现在就被你束缚了一生和你提前老僧入定地过日子。
你觉得你这是为他好,但这何尝不是一种身为父亲的跋扈和专治?
甚至是,残忍。
路在他脚下,还是得他自己来选择,或许,他会在山巅沉迷于景色,从而迷失,或许,他能像你一样,看过了,也就是看过了。
但,总得让他自己走上去才行。
你有这个条件,也有这个面子,我呢,也有这个资本;
等这次伐楚战事结束,我可以亲自去问问大虎,他愿不愿意当我义子。”
“你太会忽悠人,让人为你去送死了,苟莫离是做在明面上,你比他更阴。”
“别这么夸我,我会骄傲。”
“不过我很好奇,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我说这个?”
“原因有三个,一,我和你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人,那就是对待自己认同的……家里人,都会很认真,如果天天认你做了师傅,你会保护他;
二,老田现在唯一的心防,其实就是天天,我想为那孩子,再多加一条保障。”
“我原以为这第二,应该是第三压轴的才是。”剑圣说道。
“剑婢是天生剑胚,但我那干儿子,也绝不是凡品,他的资质,绝对是惊艳,我能瞧得出来。”
命硬,身体素质又好。
瞧瞧野人王在沙拓阙石隔壁住着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,但天天自幼就是在沙拓阙石棺材盖上长大的,啥事儿都没有,还吃嘛嘛香。
还能让魔丸将其当作玩伴去呵护,魔丸是“灵”,灵只会对具备“灵性”的存在感兴趣。
“现在说这些,还早,我是不想和你牵扯太深。”
“这么见外?”
“不是见外,牵扯太深,彼此都不方便。”
“行,那就等此间战事结束后再说。”
这时,
苟莫离喊来了人。
梁程、瞎子、樊力、阿铭,另外,还有金术可。
金术可前不久才在这里吃了饭派出去忙活,这才刚来得及披上白孝,就又被唤来了。
剑圣不喜欢这种场面,再者,他也不用参与这个,所以再度离开。
郑伯爷则坐在床榻上,其余人都坐在下面。
“刚刚,靖南王来了,与我说了一些事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