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方,其实都没有输赢的概念。
“王上是否好奇,日后史书,会如何记载这一日?”
孟寿问道。
摄政王没回答,而是端起身边茶杯,抿了一口。
孟寿又道:
“修史如做人,史官说得好听,叫史笔如刀,但实际上屁股下,依旧坐着的是人家的凳子。”
摄政王放下茶杯,
道;
“可知接下来一甲子大楚史官如何写书?”
孟寿问道:
“还请王上示下。”
摄政王微微一笑,
道;
“朕口述,他誊记。”
孟寿张了张嘴,苦笑道:
“那是连凳子,都没得坐了。”
史官,得跪着,听口述,誊写。
身为大夏以来,史官集大成者,孟寿对这个结果,自然是很唏嘘的。
摄政王落下一子,
道:
“你说,你那位徒弟,会不会进郢都?”
孟寿摇摇头,落下一子,
道:
“臣只教了那徒儿一些文事,武功兵事,可和臣一点干系都没有,这,哪能猜得出来。”
“朕觉得,他必然会进去。”
“臣觉得,我那徒儿应该清楚,王上您已经有了布置,这是,请君入瓮。”
摄政王则道:
“但他,还是会进去。”
“王上如此笃定,难不成是打好了招呼?”孟寿笑着调侃道。
但他虽然笑着,眼神里的关切,却做不得假。
修史大半生,人都活到史书里去了,他也懒得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。
摄政王拈起一枚棋子,
道:
“就如这棋盘,就算你我不说一言,只看这棋路,你亦能推算出朕想做什么,朕亦能推算出你想做什么。
棋子,还是会继续落下去,因为………”
“啪。”
摄政王将棋子落入棋盘,
吐出后面那四个字:
“各取所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