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通人又不是貔貅,不可能面对面地就能从对方血脉里感受到呼应;
感情不维护,不经营,说得现实一点的,父子、母子、兄弟姐妹,过得形同陌路得,多了去了。
但老田对自己是真的好,
你无话可说的好,
有时候,
郑凡自己都很难解释为什么。
瞎子作为旁观者,可能可以去分析出老田的心理,但瞎子不可能傻乎乎地去和自家主上研究剖析。
人和人之间的关系,是算计不出来的,不算计的,才是真关系,否则就是个相互利用。
一笔糊涂账,很多时候,也挺美好。
“兴许,田无镜他没事呢。”剑圣开口道,“毕竟,武夫的皮,厚实。”
剑圣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阈值不阈值的问题了,而是当事情发生,当梦的警兆和现实相呼应之际,他是真的有些担心郑凡了。
至于对田无镜,
剑圣可没什么惺惺相惜之感,
他是曾发出过最苦不过南侯的感慨。
但,也就仅限于感慨罢了。
毕竟,田无镜不会隔三差五地来他院子里蹭饭,田无镜也不会给自己的继子带糖食,也不会很娴熟地喊自己媳妇嫂子。
人,怎么可能不分个亲疏远近?
他是剑圣,又不是儒圣;
且就算是儒圣,这会儿也不该是担忧田无镜一个人,而是应该担忧这座郢都城内的百姓才是。
郑凡默不作声,
策马向前。
只是,速度,慢了一些。
该面对的,终究是要面对的。
上辈子的自己都敢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,
没理由这辈子越活越回去了,
也辜负了老田对自己那么多次的赶鸭子上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