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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英明,既然如此,陛下也一定能看出,草民志不在官场,所以还请陛下收回成命。”
唐瑾宸就料到皇上会如此说,所以便婉转地表面心意,既不会驳了皇上的面子,又十分得体。
“你还年轻,难免有想不通的时候,既然你不想入仕,那朕就赐你一个虚爵,等你来日想通了,再来找朕。”
皇上对唐瑾宸似乎格外宽厚,即便唐瑾宸跟唐雄天是一家人,理应在皇后中毒之事上也受责罚,可皇上却并未有罚他的意思,反而对他一再迁就。
唐瑾宸自然也发现了这个,虽然皇上爱才,可唐瑾宸并不认为自己有意无意泄露的那点儿聪明能让皇上如此,可他暂时又找不到原因。
“草民并不想要爵位,若是陛下真的对唐家青眼有加,请您把给草民的爵位转赐给我的二妹——唐洛彤。”
唐瑾宸面不改色,世间男子,十之八九都追求功名利禄,可他却偏偏一再推辞,扶持自己的堂妹,这落在皇帝眼里,无疑与众不同。
“二妹无端被冤,关在天牢中多日,唐府上下又偏偏都被圈禁,连个前去探监的人都没有,草民这个做兄长的,无以弥补,只能借花献佛,求皇上恩典了。”
唐瑾宸看出了皇上的疑虑,进一步开口解释,倒是说得合情合理。
“好,既然如此,那朕就封唐洛彤为郡主,赐号‘永安’,就当对她的安抚和补偿。”皇上思忖片刻,点头答应了下来,很是爽快。
“谢皇上隆恩。”唐瑾宸立刻行礼谢恩,唇边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抹浅笑。
其实这一切唐瑾宸都有自己的思量,他现在被恒亲王盯上,本就不宜张扬,要是得了皇上所赐的爵位,那无疑会引来京中不少门阀世家的猜疑,唐家也会随之成为众矢之的。
唐瑾宸从未上战场,立过军功;也未在天灾之时献过良策,只因皇后中毒,就谋到爵位,在贵族门阀子弟眼中,他定是一块绊脚石。他不想无端树敌,更不想让恒亲王找到对付他的契机和帮手。
可若是将爵位给唐洛彤,女子受封赏跟男子的意义完全不同,就算唐洛彤被皇上收为义女,成为公主,也不过是地位尊贵些罢了,成不了那些门阀子弟的绊脚石,世家贵族们也不会费尽心机对付一个黄毛丫头。
而且如此一来,唐家也不会在京中锋芒太盛,家中有男子封爵,定会让其他世家感到威胁;而女子封爵,最多只是让人艳羡,麻烦也能少许多。
“但即便如此,朕还是要赐给你一块令牌,以后凭此令牌,你便可随意出入宫禁。”皇上此言一出,唐瑾宸不禁震惊了几分。
入宫令牌乃是王侯和嫔妃们才有的,寻常大臣都无如此殊荣,皇上却突然给了唐瑾宸,这不禁让唐瑾宸觉得诡异。
“陛下,草民自知没什么功劳,不敢得如此令牌,还请您收回成命。”唐瑾宸瞬间回神,理智告诉他,天上不会掉馅饼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圣宠。
“朕不会看错人,令牌你先收着,难保哪日能用上。”皇
上只是浅笑,望向唐瑾宸的目光中隐隐透着亲近。
“多谢陛下。”唐瑾宸收下谢恩,虽然心里不解,但也不能违抗皇明。
拿着令牌,唐瑾宸出了宫,眼下唐洛彤应该要从天牢里放出来了,唐瑾宸在离宫外不远的茶庄里牵了匹马,骑马去了大理寺天牢。
此时,大理寺少卿高衍已经传旨:唐洛彤无罪释放。
唐洛彤换下囚衣,混在狱卒之中保护唐洛彤的千影也趁机脱身,消失得无影无踪,唐瑾宸身边的人个个是高手,脱身对千影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。
唐瑾宸刚到天牢门口,遥见里面一抹纤细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出,他骑在马上,神情浅淡,眼中却隐隐透出柔光。
唐洛彤一眼就看到了唐瑾宸,顿时喜出望外,唇角轻扬,加快了脚步,近乎小跑着到了唐瑾宸面前。
“大哥,太好了,你来接我了。”唐洛彤轻轻一跳,虽然矜持了些许,可还是藏不出心底的兴奋,她本以为老祖宗病着,唐家应该没人过来,可没想到唐瑾宸来了。
唐瑾宸翻身下马,见唐洛彤面色憔悴了许多,心里竟有些异样,伸手想摸唐洛彤的头,可又觉不妥,只能将手心朝上,淡淡道:“走吧,回家。”
“嗯。”唐洛彤猛地点头,将自己的手放到唐瑾宸的手心,在唐瑾宸的搀扶之下上马,紧接着唐瑾宸就坐到了她身后。
唐瑾宸单手绕到唐洛彤身前,另一只手背在身后,拉紧缰绳,稍一用力,马便动了起来。
唐洛彤靠在唐瑾宸怀中,脸上不禁泛起了两片红云,微风拂过她鬓边的碎发,刮在脸上酥酥痒痒的。
他们穿过几条长街,终于到了唐府,那些宫中的侍卫已经尽数撤走,唐府周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唐瑾宸下马,接着也将唐洛彤扶了下来,门口的家丁立刻过来将马牵走,打开气派的朱红檀木大门,只有青叶一人带着侍女出来迎接。
“瑾宸,洛彤你们可算回来了。”青叶抹着眼泪,这些日子她没少提心吊胆。
“现在都没事了,娘,你不用担心。”唐瑾宸过去扶住青叶。
就在这时,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李公公前来传旨:封唐洛彤为永乐郡主,赐金银锦缎,以慰受冤之心。
唐洛彤心里惊了一下,关于真凶,大理寺放她的时候就都告诉她了,虽然她洗刷了冤屈,可谋害皇后之人是唐雄天,她就算能出狱,理应也不该得到封赏。
“你回房梳洗一下,老祖宗一直不知此事,你好好打扮一番,去看看老祖宗,让老祖宗放心。”
唐瑾宸一句话打断了唐洛彤的思绪,的确,她这些日子都不在府中,想必老祖宗很是挂念,她是该去给老祖宗请个安。
“嗯。”唐洛彤微微点头,拿着圣旨,就去了崇明阁。
“小姐,您可算回来了,奴婢这几日担心您,吃不下,睡不着。”唐洛彤一回崇明阁,碧柔就从房中跑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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