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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之前夜元凯对唐洛彤是殷勤热络,可完全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大张旗鼓,闹得京中的世家大族全都知晓,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教唆。
而这教唆之人不用细想,就知道应该是皇后,夜元凯没那么深的城府和心机。皇后这是想闹得满城风雨,让所有人都以为唐洛彤迟早要嫁入东宫,这样久而久之,就算唐洛彤不想嫁,恐怕也嫁不了别人了。
这几日,府中最焦虑的人就是唐凝雪了,皇后亲自召老祖宗入宫提亲,如此大的阵仗,明显是要定唐洛彤了,恐怕唐凝雪都来不及让夜元凯喜欢上自己,皇后那边就要立唐洛彤为太子妃了。
可即便如此,唐凝雪也无可奈何,皇后和太子的心意都不是她能改变的,唐洛彤她一时半会儿又动不了,所以这几日一直闷在房中,连给老祖宗请安都不去。
唐洛彤也是心烦,如果能把太子推给唐凝雪,她倒是少了个大麻烦,可偏偏事与愿违。有些人拼命想得到,却就是得不到;有些人明明不想要,却被硬逼着要。
在这个节骨眼上,唐府突然有贵客登门,是当朝尚书,秦沛秦大人和他的夫人冯氏,也是秦妙可的爹娘。
老祖宗携府中众人出去相迎,唐瑾宸一早就出去了,所以三房只有青叶一个人。
“尚书大人,不知是什么风,把您给吹来了,老身记得,唐府跟尚书府是向来没有交情的。”老祖宗坐在正前方,虽然脸上带着笑,可眼底却都是十分的警惕。
现在京中的高门世家都知道皇后对唐洛彤青眼有加,秦沛这个时候突然携夫人亲自登门,未免太不正常,是敌是友,还需好好辨认。
“老夫人,实不相瞒,我今日和夫人一同前来,就是想问问,长平侯也到了该曲娶妻的年纪,不知老夫人和三夫人可否为他定下了亲事?”
秦沛放下茶盏,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,满脸堆笑,很是亲和。
唐洛彤一听,心里立刻明白了,秦沛一定是为秦妙可来的,上回狩猎结束之后,秦妙可就一直没有动静,没想到竟直接让秦沛上门来了。
老祖宗和青叶面面相觑,虽然唐瑾宸确实到了适婚年龄,青叶也一直都有替唐瑾宸选良人的意思,可唐瑾宸却再三推脱,最后此事便搁下了。
而老祖宗上了年纪,又一心教导唐洛彤,对唐瑾宸的事也不怎么上心,二房更加不管,所以今日秦沛提起,众人才都想起来。
“瑾宸并未定亲,不知尚书大人问这个,所为何意?”老祖宗恭敬答道,脸上透着疑惑。
“小女妙可,也到了出嫁的年纪,她十分钟意长平侯,秦家和唐家如今也是门当户对,若是能结成儿女亲家,也是美事一桩啊。”
秦沛提起这个,正厅里的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,老祖宗面色微沉,青叶一脸吃惊,二房三人则透着隐隐的担心和威胁。
“秦大人,您是当朝尚书,秦风秦将军也是手握重兵的将帅,我们唐
家只不过是个医学世家,如何能跟秦家门当户对?您还是莫要说笑了。”
老祖宗回过神,果断回绝,不管秦沛是出于什么目的,要跟唐家联姻,老祖宗都不可能轻易答应。
恒亲王一党倒了,朝中秦府一家独大,放眼整个朝堂,都找不出能跟秦府相较的王公大臣。树大招风,荣耀太盛就是死路,唐家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,要是突然跟秦家联姻,免不了引人猜疑,皇上那边也会疑心。
况且这提亲,向来都是男方亲自登女方的门,没听过有女方长辈主动上门的,秦家也是京中响当当的名门世家,如此急不可耐,宁愿自降身份,这实在是不可思议。
“老夫人,我今日前来,万万不敢说笑,既然您对这门亲事存疑,那我就不瞒您了,小女妙可自从从暮山狩猎回来,就一直心系长平侯,甚至在府中绝食明志,我无可奈何,只能前来叨扰了。”
秦沛长叹了一声,跟唐家联姻的利害关系,老祖宗和唐洛彤都知道,秦沛在官场沉浮多年,不可能不知道,今日前来,想必也是为着女儿,实在没办法了。
只是唐洛彤想不到,秦沛当真疼爱秦妙可,在世家大族之中,亲情是最奢侈的东西,哪怕是血脉相连的父子,都会有自相残杀的一天,更何况女儿向来不受重视,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东西。
“老身竟不知,这秦小姐和瑾宸是从何处来的缘分?他们是在哪儿接触过吗?”老祖宗轻皱眉头,很是狐疑。
“上回查明了寿丹的真相,大哥带我进宫向皇后娘娘赔罪,在凤仪殿的园子里,跟秦小姐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唐洛彤怕泄露狩猎时,唐瑾宸偷偷潜入暮山的事,便立刻开口答道。
“原来如此,不过仅仅只是一面之缘,秦小姐又何必如此执着?瑾宸向来有主意,如果他不亲口提出要娶秦小姐为妻,那我们也不能随意给他安排。”
老祖宗摇头,青叶也随即附和,青叶的性子向来软弱,没什么注意,几乎凡事都听老祖宗的,所以这一回也不例外。
“这婚事,不向来都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吗?再说了,小女妙可虽然不是国色天香,但也是这京中有名的才女,与长平侯实乃金童玉女,般配得很呐。”
秦沛很是焦急,话都说到这份上,意思也是很明显了,是非要将秦妙可嫁给唐瑾宸不可。
老祖宗和青叶也十分为难,尚书府的面子不能驳,秦沛都如此谦卑了,若是唐家还不答应,未免太不近人情,以后唐家的日子可能不好过。
“尚书大人,您大驾光临,下官有失远迎,还请您恕罪。”就在这时,门口走进了一个熟悉的身影,唐瑾宸一身浅青长袍,阔步而来,唇边泛着一抹淡漠的笑。
“长平侯,我正在跟老夫人商议你与小女妙可的亲事,既然你回来了,那便赶巧了,你觉得小女妙可才情相貌如何?”
秦沛起身,见到唐瑾宸,笑得越发熟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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