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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瑾宸紧盯着林菀,丝毫没有闪躲,墨色眼眸幽深,一眼望不到底,眉目间英气逼人,身姿挺拔清隽,透着说不出的贵气。
林菀一时语塞,竟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,她想劝唐瑾宸打消娶唐洛彤的念头,可眼见着唐瑾宸的眼神,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。
真没想到,林菀在外漂泊多年,自诩阅人无数,竟然会被唐瑾宸的一个眼神镇住,这让林菀心里震惊,却又想不到原因。
“好,你的话,我记住了,我等你的证明,但在你让我和老祖宗真正信服之前,不准碰我的彤彤。”
林菀迟疑片刻,最终还是退了一步,有了决定,说到最后,她不禁攥紧了双手。
“您放心,彤彤于我而言也是稀世珍宝,我也舍不得碰她。”
唐瑾宸面不改色,长眉入鬓,眼底透着丝丝笃定,墨色瞳孔微缩,英气逼人。
林菀也无需再多说什么了,不知怎的,唐瑾宸身上似乎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魄力,即便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,便让人无从反驳。
唐瑾宸送林菀出门,随即便陷入了沉思,那山洞里一定有秘密,林菀也一定知道什么,说不定跟唐鹤失踪之事有关。
第二日一早,唐洛彤服了药,又用完了早膳,起身便要去找唐瑾宸,唐凝雪害死青叶的账还没算,她得让唐瑾宸定夺。
还没往外走几步,就碰上来正过来看她的唐瑾宸,唐洛彤见唐瑾宸的脸色好了许多,步伐沉稳有力,想必唐瑾宸的身子已无大碍了。
“大哥,我正要去找你,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了。”唐洛彤大步走到唐瑾宸身前,扬起头,脸上笑意明媚,眉眼弯弯,娇俏灵动。
“这几日怎么样?身子好些了吗?”唐瑾宸垂眸望向唐洛彤,轻勾薄唇,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地笑。
“我已经好多了,再过几日便能停药了,你不必为我担心。”
唐洛彤心情不错,语气也轻快了许多,这回她逃过了一劫,唐瑾宸也安然无恙,当真值得庆贺。
“那一起去柴房,看看她吧。”唐瑾宸淡淡地开口道,口中的那个“她”,自然指的是唐凝雪。
都好几日了,唐洛彤没让人给唐凝雪半点水饭,就算唐凝雪没中毒,在那柴房里又冷又饿,眼下也该是生不如死了。
柳氏一直都在闹,吵着要见唐凝雪,老祖宗便在二房加派了人手,撤掉柳氏身边服侍的丫鬟,让人日夜看着柳氏,不准柳氏踏出房门半步。
所以柳氏闹也是白闹,根本就不会有人理会,渐渐地,情绪越发不稳定,说话也越来越疯癫了。
唐瑾宸和唐洛彤一路走到柴房门口,看守的家丁打开房门,一缕光束缓缓照进,刚好落在了唐凝雪脸上。
唐凝雪蜷缩在角落里,面色蜡黄,瘦得仿佛只剩下一副枯骨,青丝散乱,身上散发着阵阵难闻的气味,狼狈不堪。
见外头有人进来了,唐凝雪挣扎着爬到了门口,艰难地抬起头,正好撞入唐洛彤眼底。
“妹妹,我再
也不敢了,你就饶了我吧,只要你肯饶我一命,我一定闭门思过,再不踏出房门一步。”
唐凝雪似乎是怕了,紧抓着唐洛彤的裙角,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只是她一味地求唐洛彤,却不求唐瑾宸,未免是心虚了。
唐洛彤看着唐凝雪现在的模样,心里只觉得厌恶,痛快,她给了唐凝雪不少机会,可唐凝雪就是不肯抓住,自己作死,谁都救不了。
“你现在才想起闭门思过来,晚了,除非三婶能活过来,否则就算要了你这条贱命,也赎不清你这一身的罪孽。”
唐洛彤有些不耐烦地踢开唐凝雪,唇边泛起一抹冷笑,眼底尽是冷漠,对于这种人,她没有好话可言。
唐凝雪瘫倒在地,刚好对上唐瑾宸的眸子,顿时如针扎般躲避,身子瑟缩到角落里,抬手遮面,瑟瑟发抖。
唐瑾宸缓缓走到了唐凝雪身旁,脸上没有半点表情,眼神却凌厉凛冽,宛如利刃一般,泛着凛凛寒光,让人根本不敢靠近。
“大,大哥,我错了,求你别杀我,我会给三婶抄经文,诵经超度,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补偿。”
唐凝雪的声音颤抖着,一到唐瑾宸面前,便立马没了主意,在这整个唐府里,唐瑾宸是最有可能一剑了结她的人。
“你为何要杀我娘?那一日,我娘到底看到了什么?”
唐瑾宸冷冷地问道,声音低沉,透着说不出的压迫,一字一句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唐凝雪一听,立刻摇头,瞪大了眼睛,双手攥紧了拳头。
“你若是不说,你跟柳氏,还有唐雄天,谁都活不了。”唐瑾宸微微俯身,低沉的声音在唐凝雪头顶响起,让唐瑾宸心头一颤。
“你要杀我可以,但我求你,别碰我爹娘,他们什么都不知道,不该去死。”
唐凝雪拽住了唐瑾宸的袍脚,脸色青白,两行清泪从眼中缓缓滑落,顿时沾湿了整张脸。
“难道我娘就该死吗?我的忍耐是有限的,你若还是不肯说,我便灭了整个二房。”
唐瑾宸的脸色阴沉了几分,剑眉紧拧,眉梢似乎凝结了一层冰霜,眼底杀气腾腾,似乎随时都会动手。
唐凝雪在心里思量着,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,她不想连累柳氏和唐雄天,可心里又还有别的顾虑,一时两种想法在她心里作祟,让她头昏脑胀。
“我不能说,我若是说了,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,到时候爹娘都活不下去。”
唐凝雪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,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,心也悬到了嗓子眼,只是她口中的“他们”到底指的是谁?
“反正横竖都是死,你若是硬扛着,那些人也不会来救你,可你若是说了,我向你保证,不仅饶你一命,还会跟大哥一起保护二叔和二婶。”
唐洛彤灵机一动,走上前来,望着唐凝雪,轻挑秀眉,神情笃定。
“他们的人无孔不入,你们就算派人保护,也是无济于事,根本起不了作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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