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廷远哪里会想到,自己一番默默护花的行为,会被俞恩误解成不怀好意的跟踪者。他靠在后座上,抬手捏了捏额头说:“是我。”俞恩不解:“什么?”傅廷远有些无奈地解释:“我说,跟在你后面的那辆车,是我的车。”“我吃完饭就来叶家老宅等着你了,原本想着默默陪着你回去,没想到被你当成了跟踪者。”前面正因为被人跟踪而紧张不已的俞恩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,还好她先给他打了个电话,要是直接报警的话可就糗大了。傅廷远在电话里吩咐她:“你在前面找个地方停车,我坐你的车回去。”俞恩应了声,在前面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,果然就见傅廷远从后面那辆一直跟着他的车里下来,迈着长腿朝她的车走了过来。傅廷远刚一坐进来,俞恩就无奈地说他:“大晚上的你这是折腾什么,唔——”俞恩的话还没说完,傅廷远忽然俯身吻了过来。男人的气息间带着淡淡的酒气,霸道又热情地席卷着俞恩的理智。一吻结束,男人修长的手指又抚着她的脸颊贴在她耳边低喃:“我太想你了,所以才去等着你。”俞恩红着脸推开了他,赶紧发动车子走人。大晚上的他们的车停在路边不动,外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气氛旖旎。还有,他们不就是一下午加一晚上没见吗,他就想她想成这样,这也太夸张了。回去的路上傅廷远倒是安静老实,俞恩专注开车,他则是闭目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休憩。在楼下停好车,俞恩打算迈步上楼,傅廷远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:“我们走走?”俞恩惊讶极了,因为细说起来,他们从做夫妻开始到现在,还从未有过牵手漫步的时候。别的夫妻情侣间很稀松平常的事,在他们这里竟是难得。这样的提议俞恩拒绝不了,轻轻点了点头。傅廷远反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,牵着她转而沿着旁边的小路漫步了起来。俞恩一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,有害羞也有紧张,没一会儿手心竟然冒汗了。傅廷远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,掌心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干燥温热。两个分分合合纠缠了好几年的男女,牵手散个步竟然把他们各自给弄紧张了。傅廷远先顿住了脚步,垂眼看向俞恩柔声问:“冷不冷?”“不冷。”俞恩摇头。她向来畏寒,外出都穿得很厚,今天也一样。而且,就算冷她现在也感受不出来了,因为大脑都快要停止思考了。傅廷远松了她的手,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方手帕来将两人的掌心各自擦了擦,然后失笑道:“好像我们都有些紧张……”俞恩轻咳了一声,赶紧转移了话题问他:“你只穿了大衣,冷不冷?”“不冷,一点都不冷。”傅廷远说完,重新牵住她的手坚定地继续往前走。心是热的,浑身的血液都是热的,哪里还会觉得冷?两人没说话,也没再紧张不适,就那样牵着手缓缓走着。路上他们也遇上了三三两两散步的人,有年轻的情侣,也有上了年纪的夫妻,但毫无例外,大家手牵手或者挽着胳膊的样子很幸福。又走了一会儿,傅廷远停下来将俞恩圈在了怀里问着:“以前我出差的时候,你想不想我?”最近他越来越尝到了思念的滋味,不由得想起了曾经总是出差的自己,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一复一日地煎熬着吧。俞恩被他骤然这样问,一时间有些不太好意思。不过在傅廷远不会善罢甘休的视线里,她垂下眼小声说:“想……”怎么能不想呢?每一次都是从他刚离开就开始想念,直到他回来才停止。俞恩抬起眼来看着傅廷远说:“你还记得吗,有次你出差去了大约有二十天。”这是他们那三年婚姻里,傅廷远出差时间最长的一次。傅廷远搂着她低声地笑:“我去了多少天你都记得清楚?”“是啊,每一天都度日如年。”俞恩也没有一开始的害羞了,边回忆着边倾诉,“那是我最受不了的一次,我差点就给你打电话了。”俞恩说到这里忽然又停了下来,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。那个时候她想给傅廷远打电话,可又怕他并不喜她的主动关心问询,更怕他嘲讽她虚情假意,所以就克制住了打电话的冲动。不过这些话现在说出来不太好,所以她便打住了。傅廷远当然猜到了她想说什么,搂紧了她自责着:“对不起,以前让你受了太多委屈。”俞恩靠在他怀里轻声地说:“其实你也不用一直说对不起,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。”“现在我能感受出来你在乎我,也珍惜我,我也会好好待你,只是——”只是一想起孩子的事情来,她就觉得遗憾。傅廷远打断了她的话:“没有什么只是,只要你好好待我,我也好好待你,就足够。”“以后不准你再说这种话!”傅廷远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多了几分严厉,似要彻底打消俞恩关于这个话题的念头。俞恩哼了一声:“不说就不说,你这么凶干什么。”傅廷远被她倒打一耙的行为给气笑,低头咬着她的唇惩罚了起来。两人在外面黏黏糊糊待了大半天这才往回走,俞恩有些困地呢喃了一句:“我都困了。”傅廷远立刻停下脚步:“困了的话我背你回去,你可以先在我身上睡。”“不用不用。”俞恩吓了一跳。他背她回去?太吓人了,也太矫情了。生怕他真的要背自己,俞恩连忙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,快步跑走了。傅廷远站在原地无奈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,赶紧快步跟上了。她似乎还是有些不信,不信他会将她宠到没形。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吗,将一个女人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,让别的男人都受不了,那样她就只能待在他身边了。嗯,他往后就朝着这个目标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