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……不,温小姐,抱歉。您身体还好吗?”
温晚栀正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出神,回过神看向驾驶位。
“我没事,谢谢程助理关心。”
程通无声叹气,温晚栀从来没有对他这么客气和疏离。
眼看着车快开到疗养院了,程通一张脸憋得泛红,还是开了口。
“温小姐,有些话不该我说,但我确实不忍心,看着你和薄总就这么一拍两散了。”
温晚栀垂下眼眸,一双手不自觉绞在一起。
“没事,你说吧。”
就让他说出来,心里会好受点吧。
程通干脆一口气讲了出来:“我从小跟在薄总身边,他一向冷静自持。我几次见他失控,都是和温小姐有关的事情,薄总直到现在,依然很在乎您。”
温晚栀心里隐隐作痛,没有打断。
“去年,有一晚,我从薄家老宅接薄总回半山别墅,他拿着一个老旧的档案袋,整个人阴沉得可怕。”
“那天之后,他就和您提出了离婚。”
“可薄总也不好受,那之后,他整夜失眠,经常一个人深夜酗酒,工作量比以前多了三倍。我跟了薄总十几年,从没见过他承受那么大的压力。我想,他也是不想和温小姐分开的吧。”
温晚栀神色一黯。
估计就是那时候,薄严城看到了书房里,关于方姨死亡的真相。
她不信那就是事实,母亲不可能杀害了方姨。
但是在真相大白之前,那是摆在薄严城面前,唯一的证据。
无论他想不想离婚,事到如今,她和薄严城已经别无选择。
程通长叹一口气,像是如释重负一般。
“是我多嘴了,抱歉,温小姐。”
车子停下,温晚栀打开车门:“程助理,谢谢。”
温晚栀一颗心也快被薄严城撕扯烂了。
她光是想到从前,心就痛得无法呼吸。
原来不承认失去的,不止她一个人。
温晚栀到洗手间,用冷水洗了洗脸。
拉开抽屉,掰出一粒避孕药,咬碎吞了下去。
满嘴的苦涩,拉回了一些她脑中的理智。
她剩下的时间,已经不允许她再动摇了。
拿起手机,拨通电话。
“关于之前城郊工作室蓄意伤人的案子,您之前提到的警情通报,可以发送了。”
一开始报警的时候,温晚栀只想拿了录音了事的。
薄家对温家有恩,如果不是万不得已,温晚栀不想伤害薄家的利益。
她只想给向依然一个教训,让她收敛点。
但今天,躺在薄严城办公室那张冰冷的黑色皮质沙发上,温晚栀无数次质疑自己的决定。
她想着留一线,但薄严城和向依然,已经把她逼到了绝境。
电话里的警官愣了几秒,一阵支支吾吾。
“那个,温小姐,这个警情通报,我们今天暂时发不了,通报需要局长批准,您明天再联系一下看看吧。”
温晚栀没再多说什么,挂断了电话。
她早该猜到是薄严城的人,在暗中使力阻拦。
一旦公布了向依然是买凶陷害薄家媳妇的消息,薄氏的股票和市值一定会受到巨大影响。
比起资金的损失,京城最显赫的豪门之一,薄氏的名声扫地,才是薄严城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