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稿纸张都有点泛黄,画着的赫然是拍卖会上那件Sanders婚纱的男款。
她没有傻到再去抄袭,却猜不到温晚栀打得什么算盘。
温晚栀发了会愣,就开始了行云流水的剪裁。
她似乎也释然了,稿子就放在工作台上,不再怕被看。
未完成的作品也就那样放在人台上,孤零零立在温晚栀的工作台边。
眼看天色渐晚,温晚栀跨上包离开了设计空间。
她最近只要有空,就会回去疗养院。
外公总是时而清醒,但很快又犯了毛病。
温晚栀一直揣着那张早就得到的照片碎片,想趁着外公清醒时候,看能否问出什么线索。
薄严城还和以往一样,派保镖一刻不离地监视着温晚栀。
所以这张照片碎片,她从不敢轻易拿出来看。
她有预感,她的身世,可能是母亲当年最大的秘密。
到了病房,才刚是晚饭时间,外公却一脸忧虑地睡着,旁边坐着护士。
温晚栀心里一慌,低声开口:“怎么了?”
护士看到来人,赶紧退到病房外,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老人,解释道。
“最近温先生的病情经常反复,但阿兹海默症的病人,越是反复,情绪越容易崩溃,尤其是如果病人知道自己患上了这种病……刚才医生开了微量的镇定剂,老爷子才休息了。”
温晚栀心痛不已,不禁握住了监护人员的手,颤抖着问道。
“有没有什么治疗办法?”
护士面色为难:“海外有些最新的治疗技术,但都还在临床实验中。所以说目前还是没有太好的办法。我们也都会劝家属,不要冒险,保守治疗,多陪伴。”
温晚栀一双细白的手垂下来,勉强牵起嘴角笑笑。
“知道了,谢谢护士。”
护士临走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哦对了,这是温先生的日记本,医生判断是这上面的内容让他情绪更加不稳定。家属好好保管吧。”
温晚栀点点头,接过一本陈旧的牛皮手账本。
她记得这本本子。
外公还没得病的时候,总是随身带着。
温晚栀翻开,前面一页页的都是行程,家人生日。
没翻几页,就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照片。
——爱女生产,恰逢庭院晚栀盛开。
温晚栀模糊了双眼。
她缓步走到了走廊的长凳坐下,细细翻阅着之后的内容。
有她学走路的记录,还有吃了会过敏的东西。
后来某一日,外公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谁。
——小瑾不愿意说,我也不逼她。可如果早知道晚栀是这样的身世,我会立刻送她离开京城!
温晚栀心跳得快蹦出嗓子眼。
细白的手指颤抖着,越翻越快,却再也没看到关于父亲的只字片语。
直到关于母亲温瑾的最后一条记录。
——为了清白而选择自裁,不是快了仇人之心吗?
一行字,外公写得龙飞凤舞,似乎情绪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