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一刻,她却忍不住从心底里感到害怕。
她无法承受,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失去唯一亲人的后果。
曹晴心里一阵钝痛,急切开口:“晚栀,你听我说,这不怪你……算了。”
干脆不再说些乱七八糟的,曹晴抓过纸巾放在温晚栀腿上。
“晚栀,你想哭就哭吧,哭出来会好点。”
温晚栀极力克制着,但压抑的啜泣声还是响了起来。
每一声都把曹晴的心扎得更痛。
温晚栀赶到手术室的时候,护士正在门口等着她。
“温小姐!叶先生让我在这里等您,温老爷子的手术已经在进行了,事态紧急,不得不直接进行手术了。相关的文件您之后再签署。”
温晚栀扶着墙边的扶手,恢复了镇定,脸上早就没了泪痕。
除了发红的眼眶,没人看出她曾在车上大哭过。
“好,叶雅舟他人呢?”
护士指了指手术室旁白的影像室:“叶先生在里面,他请了几个医疗团队实时会诊并参与手术,需要盯着。”
温晚栀用手抹去了额头上的一层薄汗:“好的,谢谢了。”
她扶着墙壁,身体轻轻滑落到墙边的椅子上。
温晚栀脸色极差,甚至有些发青,眉头蹙在一起,咬着牙,似乎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。
曹晴看着手术室亮着的刺眼红灯,又看了看快要撑到极限的温晚栀,心里着急,语气带上了祈求。
“晚栀,我先叫护士带你去做个检查,你放心,这边有我和小舟守着……”
温晚栀摇了摇头:“再等一下。”
她咬着下唇,眼神在自己的掌心和手术室大门口来回逡巡,眼里便盛满了泪水。
曹晴还没来得及开口,折返回来的护士便拿来了一沓文件。
“家属温小姐在吗?签一下字。”
温晚栀站起身来,用手背抹了抹眼里滑落的泪,开口没有半点崩溃的痕迹。
“好,给我吧。”
曹晴心里钝痛得难受。
温晚栀还是这副淡然的样子,可曹晴知道,越是这样,她的内心越是濒临崩溃。
薄严城离开了剧院,坐在黑色库里南的后座,神色难得有些失魂落魄。
程通坐上驾驶座,一向善于看薄严城脸色的他,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出声。
刚发动汽车,程通手机一响,接到了保镖的线报。
他读了信息,神色一凛,余光看向后镜。
“薄总,温老爷子情况不太好,要不要……”
薄严城猛地回神,抬眼,黑眸对上镜子里的程通,满眼的焦急和不悦。
一个眼神就让程通会了意,一脚油门火速赶往疗养院。
红色的牧马人歪歪扭扭停在疗养院门口,还没熄火,车灯也忘了关。
薄严城脸色冷了下来,眉头紧皱,匆匆下车,迈开长腿赶往手术室。
程通匆忙停好车,回头看了眼红色的牧马人,也紧跟在薄严城身后到了手术室门口。
温晚栀正一页一页读着各种各种的手术通知书,中英文的字母慢慢开始重影,她机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