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承洲醒来的时候,整个脑子都是涨的。
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,看到旁边似乎走过一道人影。
“水。”他懒洋洋的开口。
那身影似乎顿了一下,出去端了杯水过来。
傅承洲边挠着头发,边起身,也没抬头,只把空的那只手往上一摊。
过了片刻,就感到手心一冰。
傅承洲眉心顿时不耐烦的拧了起来,也没等对方有什么反应,就把手里的杯子狠狠砸了出去。
“顾惜月,你他娘的有病啊?不知道我昨天喝了多少酒,大清早给我杯冰水?!”
“三少?”入耳的却是一道男声。
傅承洲一愣,这才抬起头,迷迷瞪瞪的眼睛渐渐聚焦,看清了眼前的人。
是何向明。
“三少这是失忆了,还是认错人了?我一个大男人,都能被你认成顾惜月?应该不至于……那应该是失忆了。”
何向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,“不过,从这一点好歹能够看出,你们结婚的五年里,顾惜月把你照顾的还挺好。
要不是离婚了,也不至于让三少沦落到在我这个单身狗这儿喝冰水。”
傅承洲的额角抽了一下,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,让他一下子清醒了。
“何向明。”他蓦地伸手,揪住了眼前男人的衣领,“你昨晚说的,是真的?”
何向明不悦的蹙着眉:“三少认为,我以前有过编故事的喜好么?”
昨天喝酒的这群,都是傅承洲的本科同学。
唯有何向明和他一起保研,做了三年的研究生同学,关系比起其他几个更亲密一些。
因此,对于何向明的人品性格,傅承洲也很清楚。
不同于他的风流多情,何向明可以算是个典型的理工男。
总是穿着件一丝不苟的衬衫,每颗纽扣都扣的整整齐齐,戴着板正的黑框眼镜,抱着书穿梭在实验室和图书馆。
可以为了数据和导师据理力争,可以为了实验严词拒绝学妹的约会。
这样的人,不可能撒谎。
可越是清楚的知道这一天,他的头就越痛。
宿醉的难受劲全都涌了上来,偏偏这时候,胸腔某个角落却疼的比那更厉害。
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“不知道顾惜月以前都是怎么照顾你的?不喝冰水的话,喝什么,热水么?”何向明冷声问道。
话刚出口,就看到眼前的男人霍然起身,也不看他,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。
——
病房里。
傅焱垂头丧气的被推出了顾惜月的病房,正好撞到迎面走来的章御年。
章御年有点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身残志坚的木乃伊:“还出来?你是不想好了么?”
傅焱听出了他话里的揶揄,却没心思和他争执。
想到刚刚看到顾惜月的模样,他就又心疼又生气。
要是三哥在他面前,他就是再豁出伤口崩裂的后果,也要抬脚绊他个狗吃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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