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我能力有限,顾得上一镇百姓,便顾不上这些古籍珍宝。
《瑶池冷》……还请赵兄替我,替这个危难之际暂无自保能力的国家好好保存,待日后天下太平,海晏河清,再让《瑶池冷》现世不迟。”
赵霖眼眶一红,对着镇长深深作了个揖,一字一顿:“赵某虽只是个书生,然一心向明,承仰祖国荫泽,自是不甘百无一用。”
镇长笑着点头:“如此,便仰仗赵兄了。”
谁也不知道,在一个平静的午后,两个男人共同约定,许下了守护国宝的诺言。
谁知赵霖刚出镇长办公室,还未来得及踏出镇公所的大门,几个报社记者便从那几个庄稼汉手里得知了消息,执意采访赵霖。
这才有了如今,刊登在报纸上的那张照片。
听完这个故事,宋慕瑶彻底震惊了,她的心怦怦跳着,浑身热血沸腾。
生在和平年代的她,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战火纷飞,随时可能会失去生命的年代。
可如今听到自己曾祖父的故事,再想起刚刚看到的黑白照片里,那道瘦削挺拔的身影,她也忍不住热泪盈眶。
“奶奶,曾爷爷好棒啊。”
赵淑英的脸上同样带着轻柔的笑,闻言颔首:“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,可阿爹他,从来不甘百无一用。”
报纸把赵霖发现《瑶池冷》的事刊登了出来,背景却是在镇公所。
任谁看了都会以为,赵霖把画上交给了政府。
谁能想到,因为国难当头无暇自顾,保护《瑶池冷》的重任最终还是落回了赵霖身上。
想必,盛霆之所以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把搜索重心落回宋家,就是因为报纸背后所传达出来的歧义。
赵淑英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里,她目光悠远,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她那身着长衫的父亲,躺在她的身边。
夏日炎炎,父亲为她摇着蒲扇,和风般温润的声音唱着童谣。
“看点点萤火虫,每个提着小醋笼;仿佛更夫巡黑夜,来也匆匆去匆匆。来也匆匆去匆匆,待仙子上天宫,要请求她发一点温热的风,好让清凉松一松……”
她轻轻吟唱起来。
方悦龄其实已经很急了,但脸上仍旧努力保持着耐心与温顺,听赵淑英把这八句话的童谣唱了一遍又一遍。
到第三遍时,她终于忍不住了,轻声笑了一下:“这童谣真好听,我还从来没听过呢。”
赵淑英歌声一顿,也缓缓笑开:“是啊,真好听。后来钟叔也唱过,不过他五音不全,老被我嫌弃唱得难听……”
方悦龄不耐烦地“嗯嗯”两声,马上转入正题:“奶奶,既然《瑶池冷》在你手里,那你把它藏哪了呀?能给我们看看吗?”
她当然确定赵淑英还没把《瑶池冷》上交给国家,不然,报道早就铺天盖地而来了。
宋慕瑶也一脸兴奋地摇着奶奶的手臂:“对呀奶奶,你太可恶了,这么宝贝的东西一个人偷偷藏着,也不给我们看看!”
赵淑英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:“倒不是我故意不给你们看,实在是……我也不知道《瑶池冷》到底在哪啊!”
方悦龄拧着眉:“我记得,奶奶是独生女吧?曾爷爷临死前,难道没把画交给你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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