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乐瞬间怔住,呆呆的看着那瀛人身边谈笑风生的银发男子,感觉极端难以置信。
怪了,他不是……正在如意画馆里和云妃偷情吗?
怎么会……
看他一身宝蓝桂枝交叠云雷纹长袍与刚出亭时的不同,女孩还是很难相信,他真的只是为去某处更换外袍。
可是,从御花园到如意画馆的路途不算近,就算飞檐走壁,彼时还沉浸在温柔乡里的他,也绝不可能比她提早回到晚宴上啊?
唯一的可能,就是与云妃偷情的男子,另有其人。
这样异想天开,女孩突然间心里乐开了花。
好啊,那只臊狐狸真是作到头了啊。
一个二嫁的不知廉耻,先是勾引皇帝哥哥,入宫为妃了还不满足,居然还敢勾搭九皇叔。
等两个男人都到手了,现下又在其他男子身上打起主意来。
等我回了皇帝哥哥,正好九叔在场,等会儿去拿那只狐狸精,也叫他好好认识认识她的丑恶嘴脸。
席间众人看到静乐仪态不恭的闯进榭亭,还把脚穿的绣鞋提在手上,全都惊得停下正在做的事,瞪着大眼干瞅着她。
源仓大将军“哈哈”大笑了几声,手指女孩对上首的华南信说了几句。
咨客听了,也笑得挤眉弄眼:
“皇帝陛下,大将军在问这个舞娘预备献上什么舞蹈,需要脱鞋光脚不可?”
华南信脸色顿红,尬然看了看源仓,将隐怒铁青的脸孔转向了静乐,沉声道:
“胡闹!莹儿,你这是要做什么?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是个郡主!”
“皇上赎罪,莹儿、莹儿有十分要紧的事情告诉你。”
女孩闪转粲然的琥珀眸子,看过银发男子一眼,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敛回眸光,蹲身自顾自的穿好绣鞋。
华南信心烦皱眉,对她恹恹的挥手:
“你吃饱的话就到别处去玩,有什么事明儿个再说。”
“不行,这事关乎到你的宠妃!”
女孩起身后脱出一句,态度坚决。
“云汐?”
华南信俊方的白脸上掠过迟疑的神色,目光化作一缕寒烟轻飘飘的瞄向下首第一席的男子。
对方神色如常,坦然喝酒夹菜,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诚然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。
见帝君不发话,静乐细步至御案前,凑到他的耳畔小声嘀咕起来。
现场寂静无声,众人面面相觑,满脸的惊奇疑惑。
“怎么回事啊?”
“是云妃出事了。”
宫妃席上逐渐起了窃窃私议声,这群长舌妇本就喜好谈论是非,而今听闻事情有关景阳宫的云妃,更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么优质的谈资。
“哎,你说她会出什么事啊,出去都有二十人的仪仗贴身护着,难不成还能掉到井里去啊?”
“嘘,你们看,皇上的脸色不大好……”
经一人提示,众妃引颈,果然看到聆听状态里的帝君脸色瞬息万变,紧接着骤然圆睁了黑烁烁的眸,眸底凝起氤氲阴冷的光泽。
狠狠推开静乐,眸光似剑射向源仓夫人一旁空落落的席位,华南信倦倦的闭了两眼。
再睁开时,他轻声唤来梁缜:
“去,让月西楼带十名锦衣卫亭外侯着。”
换上一副笑面环看下首众人,帝君开口,嗓音如碎玉投珠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