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笛子,怎么能够吹奏出曲调来呢?
镰川双目紧锁蛊笛瞬息万变的表情,幽暗的眼底隐隐透着寒凉:
“您既是宬熙帝的九皇子,该是继承了老皇帝的天赋才对。今日就请王爷不吝才情,用这只国宝级的长笛为我天皇、为太后吹奏一曲天籁之音吧。”
这丑陋的男人是什么意思?试探我?
难道入瀛后我哪里行事不严谨,被他们发现不是真正的九王爷华南赫?
须臾语顿,蛊笛脑中划过诸多的疑问。
按常理说,天衍门早就全面封锁了有关九王爷还有孪生兄弟的消息。
而照云汐的分析,唯一知道此秘密的瀛使如今死的死、被杀的被杀,完全没有机会把信息传递回国。
如此一来,蛊笛在瀛国被拆穿假身份的可能性就等于零。
可是面对手中的碧玉长笛,蛊笛还是不能放松一丝戒备。
“很抱歉,本王不善音律。”
将笛子放回原位,他持着窘困的表情看向镰川。
席位对面的男人嘴角下压,酸声叹气:
“说什么大羿天朝能人辈出,照我看实是中土人惯会卖嘴。就连那传说中吹笛可引百鸟的宬熙皇帝若然面对此宝,也只能束手无策啊,哈哈哈……”
“镰川,注意你的言行!”
男人猖狂的笑声最先令渊雅太后不满,她怒然呵斥一句。
镰川对女人不理不睬,依旧将一副挑衅的可憎嘴脸,对准了容色平静淡然的蛊笛。
蛊笛嗤笑摇头:
“将军阁下何必如此,只为激本王当众出丑竟不惜抬出本王已故的父皇,你就不怕夜半三更被鬼缠上?”
“你!”
男人气急无话可怼,涨红了马脸叫嚣:
“少废话,才疏学浅就得认栽。来人,收去国宝,真是浪费时间!”
“等等。”
蛊笛抢在瀛侍前面按住了碧玉笛,薄唇微微牵起,向对面出言不逊之人投去冷峭不屑的漫笑:
“既然如此,本王愿当场献丑一曲。大将军,你可要洗耳恭听喽!”
“好,这才痛快!请吧。”
镰川兴奋大笑,手拍桌案。
蛊笛盘膝而坐抬高手臂,将碧玉长笛横于唇畔。
指尖在笛身上轻弹,他摆头微鼓两腮做出“吹”的动作,呼吸间送出一分内力,如无影的烟波破为四道、八道的多重,在殿堂的高顶四壁之间旋绕迂回,凝聚而不散。
就是这刻,细微的震荡化作轻浅不成调的音符,扣响了众人的耳鼓。
渊雅天皇头颅乱摆,眼观四下捕捉着周遭游离不定的笛声。
他的生母则是满脸的惊诧,翘首凝望蛊笛,目光如扯不断的柔韧细丝,灼灼而痴缠。
镰川更是目不转睛的注视对面尽情表演的男子,表现出极度的难以置信。
莫非,那人所言是真?
这个人、对面这个男人,不是华南赫本人?
正当镰川开始起疑的时刻,场上笛音骤然逆转。
仿若利器互摩的刺耳尖声过后紧接一阵激烈的“砰砰”乱响。
再看酒席上的瓷杯瓷碗,一时间径自碎裂,无数琼浆玉露溅了在场众人满身满脸。
渊雅天皇受惊不小,喊叫几声一头扎进太后的怀里,场上一刻小乱。
镰川“霍”的起身,气急败坏手指蛊笛,暴躁低吼: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,你刚刚做了什么?”
蛊笛收了内力,脸上持着无辜摊手道:
“本王不是华南赫还能是谁?本王就说不善音律、不善音律,是将军阁下非要本王尝试。眼下惊了王上,如之奈何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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