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要干嘛?
吃晚饭的时候上门,这时要蹭饭吗?
当然,说全国首富来蹭饭,确实挺滑稽的。
温一诺甩掉自己这个无厘头的念头,笑着回复:【有空啊,沈先生大驾光临,鄙舍蓬荜生辉】。
又加了一句:【您吃晚饭了吗?我们才刚刚开始吃,不介意的话,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!】。
发完又神秘兮兮地瞥了张风起一眼,唇边露出狡黠的笑意。
张风起皱起眉头,给她舀汤,“干嘛呢?吃饭的时候不要看手机。”
温一诺站了起来,笑着说:“有个朋友要来,我去楼下接他。你们先别吃饭啊!他既然来了,就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!”
温一诺对沈齐煊无感,但是他欠她们母女的,这笔债她肯定要讨的。
她是个很现实的人,虽然喜欢风花雪月,但是对柴米油盐也不会放过。
该她得的,她一分都不会少,不该她的,她一分也不会要。
她以前不管看书还是看电视,最讨厌那些所谓结婚离婚都一分钱不要的女人。
她不觉得她们高大上,只觉得她们愚不可及,只会感动她们自己,而且给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做坏榜样。
当然,那些都是男权主导下的电视剧和小说,暗戳戳给女性洗脑,鼓励女人结婚和离婚都不要老公一分钱,有情饮水饱,谁信谁傻逼。
结婚离婚,女性都应该争取自己的正当权益,这没什么丢人的,也并不会拉低你的“格调”。
温一诺没说谁要来,不过温燕归他们并不在意,只要是温一诺的朋友,他们都会好好招待。
温一诺迅速来到楼下大厅,等着沈齐煊过来。
结果来的人不止沈齐煊一个人,还有沈召南。
温一诺深吸一口气,觉得有点棘手。
如果沈齐煊一个人来,温一诺不介意跟他谈谈他欠她们母女的“债”。
可是沈召南也来了,她好像有点说不出口了。
温一诺扯了扯嘴角,淡笑着说:“沈先生您好,没想到小沈总也纡尊降贵光临寒舍了。”
沈召南略惊讶的看着她,神情一言难尽:“……一诺,我知道你和我们的亲缘关系,你应该叫我父亲‘爸爸’。”
温一诺顿时明白沈召南已经都知道了,她挑了挑眉,说:“是吗?但是爸爸这个词,不是有血缘关系就应该叫的。就连法律上都说过,如果父母没有尽过抚养义务,孩子也不必尽赡养义务。”
这是已经在说沈齐煊没有养过她,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。
沈齐煊也没奢望温一诺会马上叫他“爸爸”,他忙说:“没关系,叫什么都可以。”
他反而对沈召南说:“召南,这是你亲妹妹,你的语气不要那么生硬。她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。”
沈召南:“……”
好吧,他不说话了。
沈召南抿了抿唇,点头说:“知道了,爸爸。”
温一诺甜甜笑道:不知道两位这么晚了来我家做什么?我爸爸妈妈和师祖爷爷都在上面准备吃晚饭。”
如果只有沈齐煊一个人,温一诺毫不犹豫就带他上去了。
可是沈召南也在,温一诺就不太愿意。
这个男人看上去比沈齐煊的心思还要深沉,而且他跟她只是同父异母的关系,不像沈齐煊,对温燕归生的孩子有执念。
她不想在沈召南面前示弱,必须问清楚他们今天的来意。
沈齐煊其实就是想看看她,知道她完好无损就放心了。
他仔细看着她,发现她头上戴的湖蓝色发带有些怪怪的。
下午的视频上,她还没有戴这条发带,而且头发也短了一截。
沈齐煊把那几分钟的监控视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,闭着眼睛都能在脑海里重播。
他下意识问:“你的头发怎么剪短了?下午没吓着你吧?”
温一诺又挑了挑眉,她有些明白了,这俩是看见了三亿姐和沈召北家阳台的监控视频吧?
她试探着问:“……你们是为了沈如宝来的吗?”
沈齐煊:“……”
沈召南嘴角抽了抽,想解释说不是,温一诺却误会了他们的来意。
她脸色一沉,“原来是找我算账来的?是,沈如宝跟在我后面跳下去的,我还抽了她一鞭,怎么着,你们要给她报仇?”
“但是她做的事你们也看见了,她居然把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扔下十八层高的楼房!”
“如果我今天没及时赶到,那孩子就没命了!这么一个不稳定的杀人狂魔,你们还要给她讨公道?”温一诺真是气坏了。
这俩男人没救了,去死吧!
温一诺狠狠瞪他们一眼,转身要进电梯。
她一转身,沈齐煊就看见她后脑上有一块地方好像头发塌了下去。
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,沉声说:“……你受伤了吗?从那么高的阳台往下跳,就算是抓着栏杆,也免不了磕磕碰碰吧?你的后脑是被蹭伤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