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黄牙立刻狡辩道:“小人哪里打人了?”
“那为何那妇人坐倒在地?”
“天呐,县尉,我与那婆娘非亲非故,她倒地上也怪得了我么?这样,不信我问她。”说着,那蔡黄牙面朝那妇人,问道:“那婆娘,当着马县尉的面,你把话说清楚了,我动手打你了么?”
看着蔡黄牙与其那名同伴凶恶的眼神,那妇女一脸畏惧,紧紧搂着自己的女儿不敢说话。
蔡黄牙得意一笑,此时,那名握着锄头的农夫却说道:“你就是动手打人了!”
蔡黄牙凶恶地看了对方两眼,旋即嘿嘿笑道:“你说打人就打人了?你有证据么?都是乡里乡亲的,抬头不见低头见,不要乱说话……”
“你他娘吓唬谁呢?”
马盖身后有一名县卒看不下去了,上前一把抓住那蔡黄牙的衣襟,对马盖说道:“县尉,让这小子吃几日牢饭您看怎样?”
马盖还未说话,便见那蔡黄牙无所谓地说道:“抓就抓咯,反正牢里也有饭吃,虽然义舍这边的饭菜还不错,但都是素食,牢里的饭好歹还有些荤腥……”
“你这家伙!”
见这厮如此嚣张,几名县卒都有些怒了。
不得不说,面对蔡黄牙这种滚刀肉,饶是马盖也感觉有点头疼。
而就在这时,陈才带着几名山贼从义舍里走了出来,喝道:“怎么回事?”
“陈管事。”
“是陈管事。”
说来也好笑,人群看到了陈才,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似的。
果然是那群混账……
在人群中,马盖死死看着陈才,面色微变。
他可能认不出其余几名山贼,但陈才他又岂会认不出?
而此时,陈才亦看到了马盖,与面色阴沉的马盖不同,陈才脸上却露出了几分莫名的笑容,笑着打招呼道:“这不是……县尉大人嘛。”
……混账!
马盖暗骂了一句,但表面上却不得不和颜悦色地与陈才交谈:“足下便是这间义舍的管事?”
“嘿。”
见马盖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,陈才嘿嘿一笑,心中涌起一股不知名的爽快。
当然他也没有傻到得意忘形,规规矩矩地拱了拱手说道:“不才正是义舍的管事,奉我家老爷的命令,负责义舍事宜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瞥了一眼蔡黄牙与人群,问道:“方才怎么回事?”
说来也奇怪,原本被蔡黄牙吓得不敢出声的众人,此事立刻就纷纷开口指责前者二人的恶行。
听完众人的讲述,陈才缓缓走到蔡黄牙面前,淡淡问道:“就是你么?在这惹事?……你们这帮杂碎,就是学不乖,对吧?你知道上一个在我黑虎义舍前惹事的家伙,他是什么下场么?”
可能是听到过一些风声,那蔡黄牙有些畏惧地退后一步,旋即,他瞥了一眼在旁的马盖,挺起胸膛,一脸无所谓地说道:“陈管事对吧?马县尉在此,你想怎么样?”
“县尉在此是吧?”
陈才轻笑一身,旋即,他猛地抓住蔡黄牙的头发,将他脑袋使劲一按,同时,他抬起右膝,一记膝击狠狠顶在蔡黄牙的下颌。
“啊——”
只听一声惨叫,那蔡黄牙当即捂着满口鲜血瘫坐在地。
“你……”他的同伴满脸愤怒,想要冲过来,但陈才只是凶狠地扫了他一眼,就将他唬地不敢上前。
“哼!”冷哼一声,陈才抓着那蔡黄牙的头发,将后者从地上拽了起来。
“够了。”马盖伸手抓住了陈才的胳膊,意有所指地说道:“莫要……太过火了。”
“县尉大人指的什么呢?”陈才故意问道。
“……”马盖眯了眯双目,死死看着陈才。
见此,陈才轻笑一声,松开了那蔡黄牙,只见他踹了一脚后者,冷冷说道:“看在县尉大人的面子上……滚!”
看着蔡黄牙二人畏惧地逃离,人群看得个个惊愕,又敬又畏地看向陈才,但旋即,人群便爆发出一声欢呼,仿佛正义得到了执行。
“惭愧、惭愧。”
陈才笑着朝人群抱了抱拳。
你们……真的知道在为谁欢呼么?
看着四周那一脸欢喜的人群,看着那名妇人带着女儿由衷地向陈才表示感谢,马盖心中万分纠结。
纠结之余,他心中的不安也愈发强烈。
黑虎贼……
逐渐变得不像一群山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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