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褚燕上下打量了几眼王雍,他也有些惊讶于这位王县令知道不少。
想了想,褚燕正色说道:“王县令可以放心,我等并不会对你与你的家眷不利,但大首领下令邀王县令前去,褚某必须照办,请王县令莫要让我难做。”
听到这话,王雍也没办法,只能带着妻儿跟褚燕一行人走。
临走前,褚燕亦吩咐手底下的兄弟在前衙的衙堂放了一把火。
看到这一幕,王雍又惊又急:“褚壮士何故放火?”
他当然着急,毕竟县衙遭贼人放火烧毁,他这个县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,哪怕他也算是被害的苦主。
可能是见褚燕不为所动,王雍急切地向他讲述‘放火烧衙’的恶行究竟会遭到什么样的恶果,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:放火烧衙门,就是与晋国为敌,与朝廷为敌,属于十恶不赦的大罪!
但褚燕依旧不为所动。
至少表面上不为所动,但心底嘛,他或多或少也有些担忧。
毕竟傻子也明白放火烧衙门意味着什么。
但同时他也明白,寨里那位大首领执意吩咐他与王庆这么做,那肯定是那位大首领的用意。
在县衙借走了王雍出行的马车,褚燕一行人掳着县令王雍一家,直奔城门。
在城门口,他们亦遭到了留守县卒的阻击,但很显然,这些缺乏操练的县卒,根本不是褚燕以及他身边一干黑虎贼的对手。
要知道黑虎贼那可是被按照正规军队训练的。
当晚,褚燕等人将王雍一家掳到了黑虎山东边的东翼山。
因返回黑虎山的途中有五县官兵的联营阻隔,褚燕亦不敢妄动,派了两名弟兄回山寨报信,而他自己则与其余人在山中看押王雍一家,静等赵虞的命令。
汝南、襄城两县遭袭,县令被掳走,自然有县卒跑到黄贲、邹布二人处报讯。
大概当晚的戌时前后,黄贲、邹布二人前后得到己县县卒的汇报,得知自家县令被黑虎贼所掳,二人大惊失色,连忙将此事禀告杨定,希望与杨定商量对策。
在得知这个噩耗后,杨定亦有些瞠目结舌。
纵使他也没想到黑虎贼居然如此胆大包天,在一日之内,同时袭击了汝南、襄城两县,趁二县守备空虚,趁机掳走了两个县的县令。
更令人震惊的人,那两伙黑虎贼还放火烧了县衙。
“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讯号。”
老家将魏栋终归是活了大半辈子,立刻就从这件事中嗅到几分危险,他严肃地说道:“黑虎贼放火焚烧县衙,我认为是为了传递一个讯息,那就是他们眼下……什么事都做得出来!”
说着,他转头看向杨定,沉声说道:“恐怕那周虎是想陷少主于不义!”
“……”
听到这话,杨定深深皱起了眉头。
他当然明白老爷子的意思。
平心而论,他并不认为黑虎贼会被昆阳县招安,毕竟连昆阳县的县尉马盖都是黑虎贼的内应,谁能保证县令刘緈、县丞李煦就不受其控制?
倘若不幸言中,那就真不知谁招安谁了,搞不好整个昆阳县,都会陷入黑虎贼的控制。
但话说回来,黑虎贼在表面上确实有被招安的可能性,而现如今,这群原本还算安分的山贼,突然间变得极其危险,袭击县衙、焚烧衙堂、掳走县令,尽管杨定认为那只是这伙山贼原形毕露,但难保所有人都这么看。
或许会有人觉得,是他杨定‘逼反’了这伙黑虎贼。
而这就意味着,后续那些黑虎贼再做出什么离经叛道、伤天害理的行为,他恐怕也要背负一定的责任。
更要命的是,眼下汝南县的县令刘仪一家,还有襄城县的县令王雍一家,全在黑虎贼的手中。
万一这两家遭黑虎贼杀害,他杨定或也要背负责任——至少他的名声会因此受损,极大地受损。
“卑鄙的伎俩……但确实厉害。”
长吐一口气,杨定沉声说道:“为今之计,唯有铲除周虎,令黑虎贼群龙无首。”
说罢,他转头对魏驰说道:“魏驰,去回覆那几名黑虎贼,就说我答应了。……我愿意给他们二十万钱,但我要求用那周虎的首级来换!再告诉他们,今晚就要动手!”
“今晚?”
魏驰微微一愣。
“唔。”杨定点头说道:“眼下周虎未必已得知他派往汝南、襄城两地的人已经得手,一旦他得到消息,他必然会拿刘、王两位县令要挟我等,到时候我方将陷入被动,一定要在此之前,铲除那周虎!……周虎一死,余众不足为惧!”
“明白了!”
魏驰抱拳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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