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旁,同样带着虎面面具的静女,亦凭借手中的木盾,毫发无损。
在两块木盾中间的缝隙瞄了一眼,见危机已经解除,牛横这才垂下双手,骂骂咧咧地说道:“他娘的,一个劲地朝这边射,欺负咱这边没有弓弩手,有本事来攻!老子一盾一个,把头都给他锤到肚子里去!”
听着牛横骂骂咧咧,附近的县卒、黑虎贼与兄弟会成员们,皆一脸敬佩地看着他。
这些人,可是亲眼目睹了牛横对付攻城叛军的样子,这可真的是一位拿盾牌都能砸死人的猛士。
听到牛横的话,拄剑而立的赵虞平静地说道:“不必担心,县衙已征募了城内的工匠,委派他们在兄弟会的工坊教人打造守城的兵器,不出几日,咱们就能得到一批弩具……”
此时,从旁忽然有一名县卒带着几分敬畏与胆怯说道:“周、周首领的意思是,咱们……咱们能守住?”
赵虞转头看了一眼那名县卒,微笑着说道:“当然。……从一开始,我方就没有输的可能。”
他目视前方,自言自语般说道:“城外的叛军,一路上太过于顺风顺水,以至于兵骄将傲,对我昆阳心存轻视,竟敢在距黄昏仅剩一个半时辰的情况下发动进攻,实在是狂妄、嚣张!……他们以为,区区一个半时辰,就能攻陷我昆阳县?不,他们办不到!再多一倍的时间亦办不到!……城外的叛军,必将为他们的自大付出代价,请诸位拭目以待,不出数日,城外的叛军就将败亡于我昆阳。”
尽管他带着那块虎面面具,附近的守卒都不到他的容貌与神色,但他那平稳且自信的语气,却让众人感到莫名的心安。
而事实上,此时此刻叛军的主将黄康,也确实在暗暗后悔。
倒不是后悔进攻昆阳县——这没什么好后悔的,昆阳再难攻打,他长沙军也必须攻克昆阳,毕竟昆阳的地理位置太关键了。
黄康真正后悔的,是他在距离黄昏仅仅只剩一个半时辰的情况下发动了这场攻城战。
就像赵虞所说的,长沙军这一路上攻来,确实过于顺风顺水,除了对召陵那座有漯河之险的坚城久攻不下外,其余沿途的县城,无一不是轻松得手。
也正因为前期的顺利,使得黄康误以为昆阳县能轻易得到,尽管距离黄昏仅剩一个半时辰,也足以攻陷这座城池。
然而万万没有想到,他一万长沙军却在这小小的昆阳县碰了壁,猛攻一个余时辰,结果却连城墙都没有攻上去。
眼看着夕阳即将落山,而战况却丝毫未见进展,黄康紧皱眉头,懊恼地捏紧了马缰。
若早知昆阳县如此难缠,他绝对会算好时间,在上午抵达昆阳县城外,用半日的时间来攻打这座城池;
若早知昆阳县如此难缠,哪怕会耽误行军的速度,他也一定要事先准备几架攻城用的楼车、冲车,而不是仅仅只带了一些长梯。
……怎么办?
看着远处的昆阳城,黄康陷入了沉思。
半晌后,他长长吐了口气,吩咐左右道:“传我命令,鸣金收兵,待过几日养足精力,再取昆……”
他的话还未说完,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疾呼:“将军!”
黄康转头看去,旋即就看到两名士卒气喘吁吁地飞奔至他面前,手指西南方向急切说道:“启禀将军,有一支军队从我军西南方向而来!”
“什么?”黄康面色微变,下意识地回头。
果然,只见在西南方向,隐隐有一支人马朝这边奔近。
这个方向是……叶县!不好!肯定是叶县得知我率军进攻昆阳,遂率军赶来增援!
黄康心中一惊,当即挥手下令道:“传我令,所有人转向身后,做好接战准备!……来人,传令张泰,令他麾下绿林军,与我等一同迎战!”
“是!”
短短百余息过后,黄康所在本阵的两千名长沙新楚军士卒,全部背对昆阳城墙,摆出了英迪的架势。
而从旁,以张泰为首的那一群绿林贼,亦在一阵惊慌失措后,迅速向黄康所在的本阵靠拢。
这些人的异状,自然被昆阳城门楼上的守卒看在眼里。
当即就有士卒对赵虞说道:“周首领,你快来看,不知为何,留守本阵的叛军与绿林贼,全部背朝我昆阳,摆出了迎战的架势。”
“什么?”
赵虞愣了愣,提着剑走到城墙附近,眺望城外远处那留守本阵的叛军与绿林贼。
果不其然,远处的那些人,确实背朝他昆阳摆出了应敌的架势。
而再往远处瞧,赵虞隐约看到了大队人马,正从西南方向迅速朝他昆阳而来。
难道是……杨定?
他面具下的脸上,露出几许古怪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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