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他对张季客客气气的原因。
告别黄赟,张季随后又去见了关朔与陈勖,向这两位渠帅解释了一番,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,需要尽到礼数。
关朔很爽快地点头答应,只是希望张季莫要透露昨晚与周虎相见的秘密。
而陈勖,他显然看出了点什么,旁敲侧击地询问张季:“莫非张季兄弟是此间人士?”
但张季缄口不言,陈勖也不好追问。
离开军营时,张季看到了那些已被绳索捆绑起来的隶卒。
营内的义师士卒,似乎都已认定昨晚是这帮人在营内放火,对这些隶卒恶言相向,甚至拳打脚踢,看得张季摇头不已,心中暗暗感慨:义师,未见得就代表正义与仁义。
但还是那句话,这与他无关。
离开长沙义师的军营后,张季与两名随行的江东义师士卒乔装打扮成一般百姓,朝着叶县方向而去。
当然,考虑到关朔、陈勖二人正准备攻打叶县,叶县的县城,张季是不敢去的,免得被当成奸细抓起来。
因此,他只能绕过叶县,贴着北侧的应山,朝着鲁阳方向而去。
在大概赶了五六个时辰的路后,一行人终于在黄昏前抵达了鲁阳县。
不得不说,尽管有叶县替鲁阳挡在义师前方,但此时的鲁阳县,依旧防范森严,好在张季曾经在鲁阳居住多年,乡音未改,凭着一嘴的鲁阳口音,总算是蒙混过关,混入了城内。
时隔近七年,再次回到鲁阳县,张季心中十分感慨。
曾几何时,他的族叔张纯、张卫,带着他们一干张氏子弟在鲁阳乡侯府当差,而他更是一度被鲁阳乡侯看中,挑选为二公子的贴身护卫……
“张大哥,咱们来这里做什么呀?”
一名江东士卒不解的询问,打断了张季对曾经的回忆。
“拜祭一位已故的尊长。”
张季在解释之余,亦不忘提醒这二人,少说话,莫要引起鲁阳人的警惕。
拜曾经某位二公子所赐,鲁阳人既团结又排外,尤其厌恶汝阳人,一旦听到其他地方的口音,就免不了会被鲁阳人所怀疑。
当日,张季一行人先在县城内找地方落了脚,然后购置了一些香火、纸钱,以及鸡鸭鱼等祭物,将其通通放置在筐中。
次日,天蒙蒙亮,张季就带着那两名士卒出了城,朝着他印象中鲁阳乡侯府的方向而去。
在约一个半时辰后,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鲁阳乡侯府的旧址。
然而此时,这座张季印象中的乡侯府,已然是一片废墟,废墟上长满了青苔与杂草,看得张季心中悲愤不已。
待平复了一下心情后,他吩咐两名士卒道:“你二人在四周找寻看看,据鲁阳人所言,这附近应该有鲁阳乡侯的坟墓。”
两名士卒听得很是惊讶,问道:“张大哥所说的‘已故尊长’,莫非就是这位鲁阳乡侯?”
看着这两名士卒不解的模样,张季点头说道:“鲁阳乡侯亦属赵氏,乃赵渠帅的远亲,特地托我前来拜祭。”
“哦哦。”
一听是江东渠帅赵璋的远亲,这两名士卒恍然大悟,当即在四周寻找起来。
不多时,三人就找到了鲁阳乡侯夫妇二人的坟墓。
只见在那两名士卒的注视下,张季恭恭敬敬地在鲁阳乡侯夫妇二人的墓前磕头参拜。
旋即,张季这才站起身来,将目光看向坟墓的两旁。
只见在鲁阳乡侯夫妇二人的坟墓旁,一左一右还伴有两座小墓,东边那墓,墓碑上刻着‘赵氏长子’字样,而西边那墓,墓碑上刻着‘赵氏二子’字样。
吩咐两名士卒摆好祭物,张季走到西侧那座小墓前,蹲下身,心情复杂地抚摸着墓碑。
此时,一名士卒问道:“张大哥,这座墓前需要摆放祭物么?”
张季转头一眼,当即就看到一名士卒站在东侧的那座小墓前。
『大公子,你可别怪我啊……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