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回溯镜吗?”
“听桃枝枝提起过。”
烈与词点了点头,“那就好说,他的眼睛跟回溯镜差不多,不想看到过去,就不要看他的眼睛。”
“……”常胜很快想道:“既然如此,那他们还去盗什么回溯镜,直接去找冥王深情对视不就好了?!”
“我说差不多,不是完全一样的意思,”烈与词晃了晃手中的酒瓶,“回溯镜里是完整的记忆,人这一生悲欢离合,什么都有,回溯镜能看得齐全,但冥王眼里,只有记忆深处那些最痛苦的折磨……你不会想看的……过去如果能过得去,你我都不会在这里。”
看着常胜一副惊惧的模样,烈与词安慰道:“放心吧,只要不认真的去看他眼睛,就不会被过往牵绊纠缠。”
“……他这样……”
“嗯,他这样,没什么朋友的,所以他常常半阖着眼。”烈与词说道:“早年,我用凤谷的风霜雨雪给他做了一条白绫,他有法力,缚上也不会看不见,他却嫌弃白绫遮住了他的无双美颜,不愿意戴。随他去吧,左右也是一个任性之人。”
“也……”常胜及时打住了话头,心想可不能再插刀了,便转而问道:“如此看来,你们倒是朋友。”
“是啊,我们是朋友,”烈与词叹道:“如若不然,他怎会帮我养魂,又在我衰竭之时,收留于我呢。”
常胜看她提及往事,神情不对,不惜出卖冥王,连忙转移话题道:“那他拿了彼岸花染发,却为什么还怕你知道?”
“他拿了彼岸花染发?!”烈与词坐起身来,脸上的怒气很快消散,她摇了摇头,“不,他不会的。”
“你来了黄泉多久了?不知道彼岸花并不是花,乃是一个个人魂吗?”
“不会吧?”常胜一脸“想不到他是这样的冥王”的表情,惊道:“他堂堂一个冥王,为何要将人魂挂在头上,不觉得……惊悚吗?!”
“……惊悚吗?还好吧,总比挂骷髅头好看吧?”
常胜:“……”这是好不好看的问题吗?!
烈与词想了想,又是摇头,又是叹息,“连你都能碰见他了,看来他终于放弃了啊。”
常胜求知欲甚强的追问起来,烈与词却并不想讲故事,“此事说来话长,总的来说,大约便是,他头上的红发,封印着他爱的灵魂吧。”
“这世间的情爱啊,真是……”
常胜等了很久,烈与词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。
她干脆放弃,又开始喝起酒来。
常胜抢了抢她的酒瓶,没抢过,便道:“酒不醉人人自醉,你当喝醉了是好事?醉了只会让执念变得更加清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