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枝枝大吃一惊,“什么?!那你不早说?!”
洛河抬眼瞟她,意思是,“你也没问啊。”
“……”桃枝枝傻眼了,棠西果然又骗我!!
待她和桃酥走了,琴难这才现身,洛河哼笑一声,说,“何必躲着她。”
“让她缓两天,免得一直用歉疚的眼神看我,怪不舒服的。”
琴难坐进躺椅,晃了晃,才发出感叹,“唉,小桃枝长大了,学会撒谎了,我这个老师父,欣慰得很呐。”
“你盼她点好行吗?”洛河说完又问道,“你说的撒谎,是指堕仙的事?”
琴难点点头,“她堕仙是为了让天界以为她是来替我魔域传递战神将陨的消息,如此,魔域或许趁虚而入,采取攻势,仙魔大战历来输赢参半,他们知道,没有战神虽然不一定打不过,但却会造成更大的伤亡,两权相害取其轻,天界必救战神。是以,她势必得自毁仙身才能让人信服。”
洛河瞧他把玩着手上的魔铃花环,便问,“你送她的这个手环,可以让她长驱直入魔域吧?她其实根本无需你的同意。”
“而且,不管进不进这门,天界都会以为她入了魔域,她的犹豫不前难保不是故意让你心软?”
“怎么?你吃醋了?”琴难惯常的打趣了一句,笑了起来,“我堂堂情魔,她什么心思,我还看不破?”
“你看不破。”洛河又弹了一个音,补道:“你在局中。”
“操持棋局的人,怎会在局中。”琴难也屈指借着法力,隔空弹了个音,“你将我看得浅了。”
“那操棋图何?”
“……不图何,消遣罢了。”琴难坐起身来,看了看洛河,“你不是在替我抱不平,你是在套我的话。”
“是,”洛河大方的承认道,“不然以她那感人的智商,真的能谋你的魔域吗?”
“无论如何,她不想连累你,但若是你自己一力促成,那便对不起她在魔域门外拖着伤残的身体犹豫不前了。”
“……”琴难默了默,还是为自己解释了一句,“也算不得我一力促成吧?我只是早前给那只小青鸟种了个心魔而已,谁知道她那么疯癫的?”
“不知道吗?那事情发展到现在,你插手了吗?感到意外吗?”
琴难摸了摸鼻子,眼睛看向别处,“……没怎么插手,也不怎么意外。”
“既不意外,便是一切都在算计之中。”洛河直视着琴难,玩笑道:“保不齐就是你推了她一把,逼得她自己入了魔域。”
“……我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琴难弯起眼睛,嗔了他一句,“你把人家想得好坏哦。”
洛河没理他,只问道:“那你为何不敢看她歉疚的眼睛?”
“……”琴难没接话,望了望天,“事已至此,但看天界如何作为,你知道我的,我又不是步霄那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,和你们养养花,种种地,日子过得也不错,什么趁虚而入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,波及不到你家星君的安稳日子,放心好了。”
“……”洛河顿了顿,还是说:“你能看破人心,难道看不出,新仇旧恨,这次天界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吗?”
“那是他们的事情。”琴难斜睨他一眼,“再说了,热热闹闹的不好吗?”
“你管六界大乱叫热闹?”
琴难想了想,转头看向桃枝枝离去的方向,“其实,她若能一直留在魔域,那也挺热闹的。”
洛河听了这句,便什么都不问了,只神秘的笑了笑。
“怎么了?”
洛河只弹他那水箜篌,也不回应他。
曲不成曲,调不成调。
琴难终于没忍住,说出了桃枝枝想说的话,“真难听。”
“那你走啊,”洛河挺正经的瞧了他一眼,“我挺好奇,你最近为什么总是盯着我?莫不是怕仙魔大战一起,我先领着山下的百姓叛变了?”
洛河本以为他要插科打诨,讽刺他几句,却不料琴难摇了摇头,难得正经的作了回答。
他说,“我前些天一时兴起,算了一卦,竟然算到,再过不久,你或许就要离开魔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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