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命星君第一个回答:“我还有天书要写。”
故渊上神紧跟其后:“已有约,不可负。”
步霄和月下仙人都很直接,一个说“我约了架”一个说“我开了酒”,天帝竟然都接受了!
桃枝枝惊讶之余一想,觉得自己也有机会开脱,连忙道:“其实我我我……”
天帝立刻打断了她:“好了,看来就你最闲,你成仙尚短,此事也是锻炼,自去吧。”
“……”桃枝枝还待说什么,天帝却像是没有什么耐心似的,很快便让几人退下。
直到他们离开了很久,天帝才对着茫茫虚空,终是一叹。
桃枝枝回了姻缘殿,坐着发了会儿呆,想起刚刚在灵霄殿上,步霄那清冷的模样,又站得离她比较远,莫不是自己何时又惹他生气了?不然天帝问罪于她时,他为何一言不发呢?
其实,为不为她辩护也没有什么打紧的,只不过,天帝刚刚问他们时,她心里是极希望他能回一句“我愿同往”的。
毕竟,凡世的时间过得很慢,而在这漫长的时光里,他们总是在一处的。
这突然一分开,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呐……
唉,可能真的有事要忙,也不知他究竟约了谁去打架……
未等她想清楚,月下仙人便拽着故渊上神进了殿。
“别说九天之下,便是九天之上,又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司命星君的?你想知道什么,倒是去拽他啊!”
“我也想啊,前提是他得给人拽啊!”月下仙人振振有词的拉着故渊上神坐下,一边使唤桃枝枝端茶送水,一边贱贱的回道:“再说了,星君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,他可不是说人长短的人呐。”
这话一听,故渊上神不干了,立马站起身来,表示要走人:“你这意思我是说人长短的人呗?!”
月下仙人连忙摆了摆手:“不是这意思,不是这意思,咳,你看我,我其实是想说,这九天之上,你和星君一个渊博一个高深,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知道的,这不星君忙嘛,况且,他哪里有上神好亲近呢!”
“罢了罢了,你从前便是这样,从来都是嘴上不饶人。”
故渊上神此话一出,自觉多言,忙将话题找了回来,问道:“说吧,想问什么?”
“孟婆。”
“……”故渊上神两手一拱,直接道:“告辞。”
将他袖子拽得死死的,月下仙人忙安抚道:“我不是真的要问她的事情,我是想替我徒弟问问黄泉之行。”
“这个啊,”听闻此等小事,故渊上神这才重新坐下,喝着琼酿露出笑来,指了指旁边心不在焉的桃枝枝,回道:“此事不用挂在心上,随意发挥就好,天君不过是借着这个事由让她去陪陪孟婆罢了。”
“她?”月下仙人也看了看桃枝枝,却更加迷惑了,“为何是她?”
“你自己的徒弟你还不了解吗?”故渊上神指点道:“她心思单纯,灵霄殿上,说起孟婆的时候,喜爱之情溢于言表。”说到这里,他又恨铁不成钢的冲桃枝枝道:“不是我说,你这一趟凡世行,怎么就半点长进也无呢?!对着别人就罢了,可对着……”
桃枝枝眼里的小泉晃了又晃,显得有几分不解和无辜。
故渊缓了缓,与月下仙人对视一眼,后者侧过头去,一副不想管的样子,他只得又重新说道:“对着步霄,不管你是何心思,都要埋藏一二。”
不等桃枝枝回答,月下仙人寻了个由头,将她支了出去。
“此事,我找天与她详谈。”月下仙人蓦的想起刚才在灵霄殿上的情形,电光火石间,忽然明白过来,“原来,天君是故意一问。”
故渊上神也是一叹:“那是历万劫,渡过无数虚妄的天君啊。”
无怪乎问得那么奇怪,更言“共赴黄泉”,怕是早已看出点什么,只不过步霄神情自若,天君再是疑虑,也只当桃枝枝是那些个爱慕战神的仙子之一罢了。
这般屏退左右,熟人相伴,故作轻松之态,到头来不过一场试探罢了。
虽然不知前事如何,看来天君倒是真怕了。
只可惜,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他,哪怕只是离去时的一抹余光,故渊也知道,那个不辨情感的战神,已经一去不复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