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风瑾:"他们对你用过电击,折磨你的事情……不是我指使的。是陈恩瑞,我废了他们动你的手,给你一个交代。"
给她一个交代?
宋巷生听后,蓦然就笑出了声,她语调嘲弄的看着他,说:"南总倒是懂得避重就轻,他们伤了我,当然有错……可指使他们的人,不是还依旧安然无恙的活着?"
她问,"南总既然大手笔的把人找到,还废了他们的手。既然想要给我一个交代,怎么不……直接把陈小姐也带到我面前,怎么不废了她的手?"
从犯尚且受到这样的严惩,主犯却依旧平平安安的康健着,这是交代还是讽刺?
对于她的质问,南风瑾削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地上的两人此刻也明白了,当年的宋巷生根本没有死在那场大火中,她侥幸生还,如今……南风瑾为了挽回两人之间的关系,拿他们两个人开了刀。
郑斌理"呜呜呜"的想要挪动到宋巷生的身边,显然是有话要说。
宋巷生顿了下,弯腰想要把他嘴里的抹布拿开,江君骁握住了她的手,说:"我来。"
当郑斌理口中的抹布被扯开,因为长时间的肌肉扩张,让他的嘴没有办法合拢,说话含糊不清,但隐约能辨出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:"……花钱买通我们的姓陈,是那个女人指使我们的……这一切都跟我们没有关系,不,我有错,我是一时糊涂。求求你饶了我,饶了我,我的手已经废了,这辈子都不能再医生了,你放过我吧,求求你放过我吧……"
他撑着身体在地上开始磕头求饶,一旁的女人见状也呜呜开始朝她磕头。
宋巷生看着地上的两人,对他们生不起半分的同情,为医者即使不能救治众生,也不该用那双救人的手做出害人的事情。
"南总想要我看到的,我都已经看到了,现在可以把人带走了,我们还要吃饭。"看到这一幕,宋巷生早就胃口全消,但她并不想要再继续这场闹剧。
她听得很清楚,现在也知道了,当年的事情南风瑾并不知情,一切都是陈家人做的,但那又……怎么样呢?
陈恩瑞可以如此有恃无恐的对待她,何尝不是南风瑾当年的纵容为之?
"……当年的事情,我并不知情。"南风瑾眸色深深的强调道。
宋巷生轻笑;"知不知道还重要?南总现在不是也知道了?陈恩瑞不是还安然无恙的生活着?今天尚且如此,一年前你就算是知道了。也不过是听之任之不是么?"
所以,这从来就不是他知晓不知晓的事情。
她的话,南风瑾没有办法反驳。
因为,谁也没有办法回到以前,再重新来一次。
南风瑾拇指磨搓着食指的指腹,墨色深瞳幽深一片,他说:"……她救过我……我不动她,仅此一次……"
宋巷生只当他说的是前几天陈恩瑞为他挡刀的事情,冷笑一声,"她救过你,跟我有什么关系?按照南总的逻辑,她救过你,所以我活该被她折磨?你想要还的情谊,凭什么拿我的痛苦来还?"
就像当初,他对陈恩瑞的感情,凭什么要不用她的血她的骨髓,用来维护?
她欠他的吗?!
宋巷生瞥了眼地上的两人,有些疲惫道:"把人带走吧,动静闹的太大,如果惊动了警方,南总可要担上个故意伤害的罪名。"
南风瑾:"……人你可以随便处置。"
语气平淡的宛如地上的不是人,而是可以被随意对待的阿猫阿狗。
眼前这个男人,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怜悯,也没有任何的法纪可言,他做事情凭的都是心中自有的行事准则。
这根本就不是在正常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,一个正常人,该有思维模式。
宋巷生:"做错了事的人,收容他们的地方是巡捕局,是监狱,南总难道连这点都不知道么?"
张助理看了眼南风瑾,想要暂时先把人带走。
但郑斌理对于他们这群人早就避之如蛇蝎,下意识的就想要向唯一还算正常的宋巷生求救,他挣扎着想要抱住宋巷生的腿。
南风瑾看着他伸过去的胳膊,眸光一寒,下一秒,脚就踩在了他的手腕上。
郑斌理发出剧烈的惨叫声,竟然就那么直接疼晕了过去。
宋巷生看着他冰冷的没有任何起伏的眸子,骇的后退了一步。
这一瞬间的对视,宋巷生有种感觉……南风瑾他疯了。
宋巷生向后退了一步,正好靠在了江君骁的身上,身后的温暖,让她心下的骇然消散了一点,她瞥开视线,"南风瑾请你带着你的人。一起离开。"
然而南风瑾却站在原地,一动都没有动。
宋巷生抿了下唇,她说:"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什么都改变不了……陈恩瑞在我这里永远不配得到原谅,同样的,你也是。"
南风瑾脚下碾着郑斌理的手,走到了她的身前,眸色深黑暗无光线,他说:"……巷生,无论你原不原谅我,我都不打算放你走。"
他会留住她,留在身边。无论是任何方式。
宋巷生眼眸清艳:"南风瑾,我这个人很能忍,特别能忍,但是我一旦决定重新开始,他就永远翻篇了,不管当初有多么喜欢。"
她对他只有恨,再没有心动和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