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跟她不想有戏,哪怕翠花改变了许多,上辈子一块四五十年了,他们老来互相嫌弃,还没嫌弃够啊,打死不敢再在一块。
他其实怕她……心理上真有阴影,在她那里,前世畏惧惯了,没办法。
所以,对她总是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,装混蛋犊子,这郝翠花心气那么高的人,自己那样了,还往自己这边凑,这一个劲地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不是吗?!
可是她的事情,他也不想全然撒手不管,你说吧,前世再不好,下了一窝的崽,虽然自己普普通通的,但是普通人过日子也遇到许多磕磕碰碰的坎,跟她经历了大半辈子的事。
那张二爷一说她想来木器厂上班不想刨地,他心立即就软了,能帮助她的地方他会帮她的,如果不出手,他这良心不行,不安,夜里安稳觉都睡不着。
“一路上平平安安的,注意安全,这话你得对那个司机讲啊,翠花同志,是他开车,不是我开卡车,你去找他说去。”
张高兴对于郝翠花很犊子的说道。
“你,你……”
气得郝翠花连跺脚。
银牙都愤愤的痛。
五十只龙凤呈祥雕花樟木箱装上卡车,嘿,满满一车。
全厂工人,近小半年的心血,全都在这卡车里了,木器木雕厂的现在,以及未来都寄托在这些樟木箱上了。
在卡车里,张高兴挥手告别木器厂工人们的送别。
对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青年。
朱厂长一时心思复杂,这木器厂到目前为止都是这个年轻人的资金在撑着,未来他一己之力还能撑多久,这一次樟木箱生意其实冒着很大的风险。
但是木器木雕厂如果没有这次冒险地承包,冒险地进行转型木雕,只怕早就被弄散了。
这个年轻人啊,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了,当年这个小家伙啊干活尿血的干劲,后出厂练摊,搞来的一两万资金真是救了木器厂的命,自己跟他一起让全厂人跟其玩火,胆大包天地将这乡镇企业承包给了他。
他战战兢兢,个人的事情是小,他不能让木器厂砸在了自己的手里,全厂工人失业,那才是他最大的罪过,相比之下,他个人的晚节他不是那么看中。
如今探索木器厂的未来,进行木雕生产,未来木器厂真能靠木雕生意活下去吗,他没谱,所以他要来看一看。
“高兴啊,此次我们真是全赌在这樟木箱上了,木器厂转型木雕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,我现在心里真是没谱,你给我说说这木雕产业你的想法到底是什么?”
“朱厂长,这木雕产业是蓝海产业,您这一路啊,好好感受一些味道,这时代的味要变了,不仅是高考恢复了,你看到街边的摊贩咱们东杨都多了起来吧,沪海那边您去瞧一瞧,更热闹了,咱们这神州大地啊,日子越来越好,大家手头有了,咱们这樟木箱不仅可以出口,在沪海都能消化了,咱这樟木箱搁在以前那叫女儿箱,那是给陪嫁女儿的必需品,咱东杨的老师傅手艺好,未来必定全国开花……”
“你这后面说得太贫了高兴。”
1978年的元旦,夜晚和白天,张高兴和朱厂长是在卡车里度过的。
新的一年到了,一个新时代真的要来了,神州大地就是这一年宣布改革开放,这是改革开放的开始之年!
这是神州大地极其重要意义的一年,神州大地的人们在四十年代末站起了,那么这一年是这个大地走向富裕道路的开始。
皖徽农民承包星星之火点燃。
无数人的命运随着时代的命运而改变,从这一年开始,神州大地每前进一个脚步都引起世界的目光关注……
一个普通人可以大有可为的时代来了,从土地上先迈出去的第一波人,在胡同里返乡的迷茫青年开始练摊,成为先富裕起来的人,一个歌颂万元户的时代要来了。
贫穷不是社会主义,苦不是社会主义,吃保暖奔小康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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