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料互市原本就是要慢慢磨的生意,苏鸣玉有理由在京城住上好几个月。
苏绛雪担心有人突然闯进来暴露她的身份,所以一直还是男装打扮。
可出乎意料的,一连快两个月,根本没人来找苏鸣玉,只有陆焕偶尔来问一问苏鸣玉的病情。
至于将军府门口,白子渊隔几天就去一回,说要跟苏绛雪重归于好,连门都进不去。
还有一次跟来探病的亲弟弟撞上,两人不知怎么大吵一架,眼看门还是不开,最后各回各家。
宫里也不断传出消息,说端王妃的人选换了一个又一个,端王侧妃病了一次又一次,白子渊一天比一天暴躁,最后干脆跟贵妃放狠话,说她要是再以生病之名骗自己进宫,就断绝母子关系。
气得贵妃面如黑炭,连夜晕倒,好几个皇室女眷轮流去给她侍疾。
苏绛雪坐在第一天来到这里时候见到的,那个临水的亭子里,啃着新出锅的小点心,听到银朱说起这些消息,不禁觉得好笑。
难怪白子渊不来了,原来是被这些琐事绊住了。
“但是陆大人最近也没来,不知道在忙什么。”银朱有意无意的看向苏绛雪。
苏绛雪一怔,感受到了银朱八卦的表情,刻意划清界限:“他来不来,关我什么事?说的好像他该来看我一样。”
不就是说两句闲话,蹭两口吃的,再给二哥送点补品。
……而已。
“两个月了,你的病还不打算好么?”一道平静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出现。
苏绛雪吓了一跳,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正主抓包的感觉,双眼微微睁大,一时间手都是麻的。
银朱毫不犹豫行完礼就溜了。
她没真走,远远的看着陆焕往自家小姐对面一坐,心中一片激动,现在看起来,不仅是她家小姐耐不住寂寞要搞野男人了,野男人好像也挺喜欢她。
“你兄长呢?”陆焕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坐在她对面,先开口道。
苏绛雪强行淡定,目光越过他,去看池子里开了一半的莲花:“吃完了药,在睡觉。这药吃多了人会变困。”
她有点不自在,脸也有点红,撞进陆焕深邃的眼眸中,令人心中一动。
“什么时候病好?”陆焕问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这声音落在她耳朵里,有点痒。
“短期内好不了,要好好养着呢。”苏绛雪道。
“我是说你。”
苏绛雪骤然间抬头,茫然道:“我?”
她没病啊。
陆焕嘴角勾起一丝笑意:“闲来无事,下五子棋么?”
苏绛雪:“啊?”
“上次你教……小玄子的,他无意间提过。”
不远处,银朱藏身的那棵树后,蒋千户也来了,远远看着:“大人这是……”
能打扰吗?她俩好像挨得很近。
银朱和蒋千户互相看一眼,达成共识:“最好不要过去。”
这分明就是幽会,哪个不长眼的才会上去打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