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白马褂的中年人抚掌赞叹:“我就说这回该开‘小’了吧。”
旁边押中的人面露喜色,没押中的一脸不爽,英国佬神色如常,看起来并不在意那些钱。
高敏看着荷官把一百零六块钱推到林跃面前,握着杯子跟他碰了一下:“你运气真好。”
林跃笑笑,迎着她的目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英国佬在旁边气得牙痒痒,要不是日本人打进上海,他不一定有机会接近高敏,结果刚才就说了一句“可怜的家伙,没钱就不要来赌场玩”,她就恼了。
哗啦哗啦哗啦~
那边荷官继续摇盅,少顷往桌面一拍。
“各位宾客,请押注。”
穿白马褂的中年人拍拍林跃肩膀:“小伙子,来,跟我继续押‘小’,这局一定还开‘小’。”
说话间,他又把二十块钱推到赌桌左上角。
“你要不要玩一把?”林跃问高敏。
“押什么?”她抽出五十块钱夹在指间。
林跃捏着那五十块钱往身前标着“三”的地方一拍,又把手里的一百零六块都放上去。
英国佬撇撇嘴,还押“大”。
“买定离手啦。”随着万年不变的吆喝声,荷官一揭骰盅。
三三一,七点,小!
穿白马褂的中年人哈哈一笑:“又被我猜中了吧。”说完愣了一下,低头看看押在“三”上的一百五十六块钱,表情很古怪。
他押“小”,猜中了赔率一比一,林跃那边押的是单个点数,如果三个骰子有一个是“三”赔率是一赔一,两个“三”,赔率一赔二,三个“三”就是一赔三。
现在盅里两个“三”,那就是一赔二,一百五十六块转眼变四百六十八。
“看来是你给我带来了好运气。”林跃举杯示意,同高敏共饮,完了夹着两张五十的递过去:“喏,你的。”
她用手往外一推: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那好吧。”林跃把一百块放回去,等到荷官再次落盅,按着面前的四百多块钱往押总点数那块区域的“十四”点一推。
英国佬用英语喊了一句“疯了”,转而去押“小”。
马褂中年男拿着“二十块”犹豫片刻,十块押了“小”,另外十块狠狠心,跟着林跃押了“十四”,其他人各有选择,有押“大”的有押“小”的,也有押单一点数的,除了马褂中年男没人跟“十四”,毕竟开这个的几率太小了。
“买定离手,哎,开了。”
荷官一声叫,骰盅揭开。
六六二,十四点,大!
开“大”没什么,关键是开了十四点。
桌子旁边的人看着林跃一脸懵,骰子总点数“七”和“十四”赔率是多少呢?一赔十二,也就是说,转眼间四百六十八变成六千零八十四,放在战争没有爆发前,足以在大上海买套房子了。
跟了十块钱“十四”点的马褂中年男高兴得直抓头发,看着林跃两眼放光。
何止他两眼放光,其他人看林跃的目光同样很复杂。
连押三把都对了不算什么,关键是押中的赔率越来越高,这就变态了。
林跃没有理他们,看着对面头冒冷汗的荷官:“你怎么不摇了,摇啊……”
荷官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擦擦脑门上的汗,瞥了不远处坐得刀子一眼,见他没有说话,只能硬着头皮重新摇盅,完事往桌面一扣,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:“下注了,下注了,买定离手。”
林跃冲高敏笑笑,迎着周围赌徒的目光,把身前成堆的钱推到总点数“四”的区域。
四点的赔率是多少呢?一赔五十。
全场哗然,连周围赌桌上得人也凑了过来,紧张地盯着桌面上那些钱。
真要开出四点来,一赔五十就是三十一万零二百八十四,蓉姐再有钱也得肉疼十天半个月。
“我,我押二十‘四’点。”
“我也押二十‘四’点。”
“富贵险中求,我押一百块‘四’点。”
“……”
周围的人跟了一票,接近八百块,马褂中年男翻了翻衣兜,掏出皱皱巴巴的钱数了数,差不多三百块,全押了上去。
“小兄弟,我的身家性命可都押在你身上了。”
英国佬在旁边直摇头,用英式汉语说着“疯子,真是一群疯子,其实他也想押总数“四”,可是拉不下脸呀,刚才还取笑林跃是个穷小子,扭脸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喝汤,说出去有损洋大人的名声不是?
荷官看着桌子上那一堆钱,用力咽了口唾沫,准备开盅的手直打哆嗦。
不中还好,这要里面真是“四”点,几十万从他手里赔出去,搞不好会被刀爷打死的。
便在这时,坐在大厅最里面的刀子站了起来,林跃注意到一团烟灰由袖口滑落,轻飘飘落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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