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!!”
三驸马手里端着的一杯茶直接就重重落在了桌子上,溅出不少茶水。
旁边伺候的另一个小厮赶忙掏出手帕去小心擦拭他的手。
“我约他来,他竟还敢嫌热,这乡下来的贱民,不过是运气好才成了驸马,现下还敢跟我拿大了。”
见他气的脸色涨红,五驸马不紧不慢喝了口茶:
“我瞧着倒不是拿大,只是吃不得这种苦头罢了,那九驸马是个什么样子你也清楚,对着你我二人向来是亲热的,约的又是天河楼,要不是实在身弱,他是万万不敢推拒的。”
三驸马冷笑一声:“可他还是推拒了。”
“照我说,哪里需要这么麻烦,还要我们几个天天陪着他演戏,直接打断他一条腿,或者打死也行,九公主没了驸马,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。”
他说了一番打死当朝驸马的话,马英与五驸马的小厮却都垂着眼当做没听到,脸上一丝诧异也没有。
显然,这些话三驸马以前没少说。
五驸马放下茶盏:“你总是这样沉不住气,公主的吩咐你忘了吗?若是真打残了他打死了他,九公主没了驸马,陛下必然会想送她出去和亲,到时公主怪罪下来,你担当得起?”
三驸马顿时不说话了。
他们凤国权贵不兴寡妇再嫁,但其他国家可不是。
许多国家里,嫁了好几次的女人都能当皇后。
陛下虽然厌恶九公主,但也正是因为厌恶,他不会舍不得将九公主送出去和亲。
而若是九公主真的翻了身做了其他国皇室的妻子,他们的公主妻子必定要大怒,将罪责怪罪在他们身上的。
“既是要磋磨九公主,为何不从她自身下手,还要我们绕这个圈子,陪着那一个乡下人吃饭看戏,真是无趣。”
五驸马显然比三驸马更沉得住气:
“九公主到底是陛下血脉,就连杨妃娘娘都不敢做的多过分,我们若是真动了手,被查出来,哪怕是陛下再不在乎九公主,那我们也是抄家灭祖的罪名。”
为了一个九公主,这点风险他们才不会去冒。
所以宁愿麻烦一点,接近纪长泽,诱导他去做就好。
只要做的天衣无缝,无论怎么看都是纪长泽做的,到时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,陛下的怒火有了人承担,这件事自然能悄无声息的过去。
三驸马知道这点,但也还是十分埋怨:
“这些时日我花钱如流水,公主却还怪罪我没什么进展,真真是夹板气。”
说起这个,五驸马也是心里有怨气。
公主们之间的仇怨,自己在宫中解决不就好了。
偏要他们亲自动手。
可他们哪个不是王公贵族出身,就算是对付一个不受宠的九公主,身后那么多的亲族,也要小心谨慎才能开始。
不然一不小心出个纰漏,公主们是陛下的亲生女儿,他们却会直接全族获罪。
而公主又性子刁蛮,一点点不如意就要闹脾气,真真是让人苦不堪言。
几位驸马为了对付纪长泽,都没少调查。
自然也知晓九公主性情温顺,甚至亲自下厨为九驸马做羹汤,于是,心底便又多了一些嫉妒。
每年皇家家宴,驸马们都要到场,他们也是见过九公主的,长的真是貌美如花,比她那些姐姐妹妹们强多了。
性格还这么好,若不是她母家不行,又不受宠,有这样一个公主美人在家岂不是享受。
可惜,便宜了纪长泽这个乡下来的平民。
五驸马心底流转种种想法,看了一眼左右,确定周围只有自己人后,才肆无忌惮的对凑到三驸马耳边,悄声说:
“你也不必抱怨,等事成了,你我去躺春香院,也算是值了。”
三驸马会意,脸上立刻露出了笑来:“五驸马竟也有此念想。”
他们早就商议好了流程,既然公主们要的是让九公主受尽屈辱,那对女子来说,最屈辱的自然是被侮辱了。
剧本都写好了:九驸马染上赌瘾,竟胆大包天遮掩了公主的身份,将之卖入青楼,几位公主察觉到不对将人救出来时,九公主已经被灌下哑药,接了不少客。
到时候,罪名是九驸马的。
而为了皇家声誉,九公主也会被陛下亲自处死。
搞出这么一个方案,驸马们自然也是有点别的想法的。
反正到时候九公主被送进青楼,嗓子哑了,眼睛再蒙上,又不知道客人都是谁。
他们几个眼馋九公主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,有这个机会,当然是先便宜了自己。
“真是可惜了九公主,竟跟了这样一个粗鄙之人。”
五驸马摇摆着扇子,脸上满是遗憾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