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巧,一个平民子弟无意中见到公主,痴迷无比,甚至到了不吃饭不睡觉地步,只为了看着九公主画像的消息传到了杨妃耳中。
这不就是上天为她送来的九驸马吗?
身为卑微,连个童生都不是,而且还公然倾慕九公主,就算是皇室把九公主嫁给他,外而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于是,一切就顺理成章了。
一个乡下来的,什么见识都没有的穷驸马。
九公主跟着这样的丈夫,一辈子都不可能像是那个算命师傅说的那样,有个什么皇后命。
就算是她与驸马和离,一个再嫁的女人,总不能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吧?
她很高兴,很满意,当天就赏赐了几位公主头而。
公主们高高兴兴回去,想着九公主如今的惨状,就更加高兴了。
然后她们就迎接来了自己的驸马。
“纪长泽此人真是小人,前脚才把音儿赎身回去,今日他就看中了新人,那新人挑唆两句,他就把音儿赶出了家门。”
驸马们扪心自问,他们都做不到这么渣。
那么个大美人,居然直接赶走了!!
你赶走干嘛啊!
你不要,留给我们啊!
不然再卖回去,倒是把钱换回来啊!!!
可纪长泽那人,竟然说赶走就赶走,听闻当时音儿哭着求他,他却不为所动,还说什么不想公主伤心。
啊呸!
分明就是看上新人了,提什么九公主。
公主们听自家驸马叭叭叭了一通后,也十分震惊:“那个九驸马,当真如此绝情?这不是才过了一夜吗?”
“正是啊,他今日见了莲儿就满心满眼想着赎莲儿,可又没钱,于是便赖在三驸马家里不走,在那借酒消愁呢!”
五驸马很想打人。
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又毒又蠢的人。
你说你喜欢莲儿,想为莲儿赎身,你特么倒是别把那么值钱的音儿赶走啊。
现在音儿没了,莲儿又赎身不到,就耍无赖,赖在三驸马家里,喝他的存酒,泡他的浴池,据说还妄想睡玉枕。
三驸马又不能撕破脸,只能好声好气哄着。
“如今可怎么办,本来是想通过音儿离间的,可他现在变了心,音儿也被赶走了……”
五公主一皱眉:
“那不是还有个什么莲儿吗?把那个莲儿赎身了送他那去。”
五驸马:“……”
他小心看了一眼五公主,低声道:“这个莲儿虽然不是头牌,但赎身银子也要不少,需要三千两……我们手里,钱不凑手啊。”
五公主顿时怒了。
“你父亲好歹也是二品!你手里竟连个三千两都没有?!怎么,难道还要本公主亲自去赎那个娼妓吗?!!”
五公主一发火,五驸马只能连忙赔笑:“哪里哪里,公主千金之躯,这些小事自然是由我代劳的。”
好不容易哄好了人,他出去之后忍不住狠狠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头。
五公主仗着哥哥是大皇子,母亲是杨妃,简直肆无忌惮。
若是夫妻和睦正常相处也就罢了,可她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仆从对待。
再想想纪长泽,他虽然没仆从伺候,对着九公主也是温言软语,但九公主也愿意回馈他啊。
纪长泽不过是花了二两银子给九公主买了一个银簪子,就公主就满心欢喜。
再看他,费劲巴拉的为五公主做事,贴钱贴力不说,还要被骂。
他又狠狠踢了一下石头,眼底一片阴霾。
这一夜,五位驸马都充满了郁气。
他们手里没钱,不得不去找父母拿钱。
可他们拿了钱,家人总要去打探他们做了什么。
等知道他们拿钱是为了给一个娼妓赎身之后,原本还算一片安宁的府中就一个个热闹起来了。
本来这几个驸马都跟着公主住到了公主府,如今却还是三天两头回来拿钱就让他们的兄嫂们觉得不爽。
等到发现他们拿了府里的钱居然是为了给女人赎身后,这种不爽就达到了顶峰。
一边被家人责骂,兄嫂鄙夷,一边要被公主骂没用,办事办不好。
这边还要看着纪长泽见一个喜欢一个,花着他们钱,比他们还要享受,家里的九公主还温柔体贴,从来不会埋怨。
在这样的三层夹击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