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,他命长。
这儿子虽然算得上是很晚很晚才得来的,但如今瞧父子俩的精神头,周端还没周大儒看着有精神呢。
他是作为大儒隐居的。
隐居隐居,那当然是找个没人的地方住。
平时也没什么需要他出门的地方。
毕竟他一来没什么好友可以窜门(朋友都老死了),二来也没亲戚给联络。
隐居的时候也不需要什么东西,平时也就买买柴米油盐什么的。
但这种东西,他一个逼格很高的大儒总不能亲自上街买吧。
砍价都不好意思张嘴。
因此,自从决定收下纪长泽为徒之后,周大儒这还是第一次逮住人炫耀。
只见他很有仪式感的干咳一声,端坐好了身体,挺直了后背,才用着不急不缓十分装逼的淡淡声音说:
“前阵子我是去了信给你的,许是你们当时还在路上,正好错过了,既然如此,为父现在跟你说也是一样的。”
周端一听父亲要说大事,立刻也跟着正襟危坐,伸出手行礼:
“是,儿子听着。”
周大儒想要装逼的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感:
“有个年轻人,从康王那得知了我画画不错,来信说想要拜我为师。”
周端惊了。
“康王??!”
就像是开阳城知府那边一听说康王就立刻敲定纪长泽是大人物一样。
同样朝中为官的周端也很震惊:
“康王爷可是只与皇亲国戚来往啊,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家的?”
周大儒噎了一下。
哪家的他还真不知道。
朝中目前好像还没有姓纪的家族吧?
难道是他以前太不合群,错过这方而的信息了?
周端接着问:
“父亲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吗?”
周大儒讪讪:“我只知他的姓名,叫纪长泽。”
“纪?”
周端仔细回忆了一下,奇怪道:“从未听说过有姓纪的人家与康王爷交好啊。”
“父亲,您没弄错吧?康王爷结交的人家一只手都数得过来,儿子真的从未听说过哪家姓纪。”
被儿子这么一问,周大儒也不是很肯定了。
他之前努力回忆了一下朝中官员,姓纪的还真没几个,就算是有,官职也不高。
按理说,应该不会结交康王。
想来想去也想不出,他索性直接挥挥手:
“算了算了,别想这些了,反正是收徒,又不是别的什么,没必要祖宗十八代都打听清楚。”
周端一想也是。
收个徒而已,不管那边的家世大还是小,对他们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。
最多家世不好,父亲多贴补一下。
家世好,说出去好听一点。
父子两人不愧是亲父子,都是一模一样的思绪多,去的也快。
说不想,他们还真不想了,高高兴兴接着喝酒。
周端的妻子就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而玩。
周端倒是没他爹那么惨,年纪一大把了才生下独子。
他十八岁就有了第一个儿子,如今儿子已经还在外求学,这两个小的哥哥十岁,妹妹五岁,也算的上是儿女双全。
两兄妹不怕生,祖父院子周围又没别的人家,他们就在母亲的视线下,还要奴仆的看护下嘻嘻哈哈的跑来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