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叫什么事。
周文庭进不去客栈,只能回了家中府上,因为接连受挫,脸上带出了一丝焦躁。
知府回来,见到他这副模样就明白了。
“又没能进去?”
周文庭皱着眉摇头:“那个毛头小子,我看他就是不想引荐,爹,要不算了吧,我也不想再去巴结他了。”
“年轻人,怎么能这么沉不住气。”
知府倒还算稳得住。
但他也想不通:“只是让他引荐一下而已,何必如此推托。”
答应就答应,不答应就不答应,这样一直拖着算怎么回事。
看纪长泽之前办事还挺敞亮,怎么现在这么拖拖拉拉的。
周文庭臭着脸:
“爹,那小子花钱如流水,这些天我为了跟他一起,光是银子就花费出几万两,如今事还没办成,再这么下去,还没扒上康王爷,我们府上就要先被掏空了。”
知府沉思一会:“已经付出这么多努力了,此刻抽身也是来不及了,明天你找个别的理由去请他,先不提康王举荐的事。”
周文庭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闭门羹,表情很是不乐意,但看着父亲,也只能点头。
第二天,他换了个借口去约纪长泽。
这次纪长泽应了。
两人泛舟湖上,谈笑之间气氛正好,周文庭随口来了一句:“你我兄弟,若是日后纪兄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,尽管开口。”
结果纪长泽他,还真开口了。
上来就说想在开阳城做生意,想让周文庭跟当地官府打个招呼。
周文庭当时没多想,还在庆幸自己终于有机会能巴结到纪长泽,高高兴兴的一口应承了下来。
结果回了府中,跟知府一说,知府几句话就把他给整懵了。
“他手里有康王的路子,自己也是权贵出身,做点生意而已,还需要你去打招呼?只要亮出身份,自然无数人让路。”
“他为何还要舍近求远,去欠你的人情呢?”
周文庭:“……”
好像是啊。
就好像是他自己若是到了外面做生意,那也肯定是直接亮出身份,说我是开阳城知府公子。
到时候大家自然会给面子。
纪长泽他自身有背景,干嘛还要找他。
周文庭心底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:
“爹,这个纪长泽他不会……”
他此刻才想起来,他和纪长泽都认识这么久了,除了知道这是个大人物,和康王有联系之外,别的一概不知。
说是权贵子弟,可权贵在哪,竟一直也没露出来。
知府知道儿子是什么意思,暂时稳住心态,道:“先试一试他。”
权贵之间,自然有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。
比如说,权贵们送礼,都是有讲究的。
差不多每过一百年,这种规矩就要换一次。
因此,分辨新贵也可以用到这种方法。
周文庭思来想去,就琢磨到了一个送礼法子。
他让人捉了鹿来,打算送给纪长泽。
送鹿在权贵们的社交圈里,一直都有送禄之说。
但送给谁,怎么送,这也是有讲究的。
送禄必须送活鹿。
若是死了,那就是在咒人家官途不顺了。
任何一个权贵收到死鹿都会立刻脸色大变,将送礼的人视为仇人。
周文庭用这招试探纪长泽,那绝对是冒了风险的。
不过他也有两手准备。
鹿不好抓,尤其现在是冬天,就更难了。
抓了好多天才出了结果,周文庭这边刚得到一头鹿,那边就传来纪长泽的邀约。
他说,有个他等的人要来了,想要邀请周文庭一起见一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