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一想到上一世大姐去世后,这个姐夫也没几天跟着离世的事情,王牧之的口气有所缓和:“大姐,你就安心把心放在肚子里,实在不行我让人给他打个电话。
你现在身体不好,回去养养,不要那么着急,辛苦了这么长时间,休息休息也是理所应当。”
对于王牧之的关心,王红雪心里暖洋洋的。
在赵家过惯了那种苦日子,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却有点不适应,但更多的还是担心。
今天弟弟过去大闹赵家,公婆,小叔子,小叔子媳妇一个都没放过。
甚至最后连村长的面子都没给。
直到现在,王红雪想起来还有些心惊。
忍不住问道。
“牧之,今天这事闹得不小,以我对公公婆婆的了解,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很有可能逼着赵德树跟我离婚。”
“离就离呗。”王牧之乐了,“大姐,要是离婚了也不错,那一家子都只知道算计人,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尊重别人,呆在那种家庭里,你早晚得抑郁,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给他们当牛做马啊!”
“臭小子净瞎说,我要是离婚了,传出去多不好听,两口子在一块磕磕巴巴的很正常,干嘛要闹到这种地步?”
王牧之撇撇嘴。
这就是这个年代大多数女性的想法。
殊不知再过个十几年,何止离婚,就是不婚不育,当丁克的人也是家常便饭,压根没什么稀奇的。
见王牧之不说话,王红雪以为弟弟生气了,赶紧想要解释一番,可王红雪的性格跟母亲叶兰芳很像,只懂得埋头苦干,不懂得动嘴皮子,说了半天也没说出点什么。
“行了大姐,我理解你的意思,我承认大姐夫那个人不错,不过说好听点叫老实,说不好听点的叫愚孝,只知道顾忌家里,却一点也不顾忌你。
这么多年过去,他估计也没怎么管过你,就这一点就很不公平,如果他愿意跟家里断了联系好好跟你过日子,以后你们俩的工作,房子我全都包了,反之他不愿意的话,那我就给他点钱,你们趁早好聚好散。”
王红雪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,沉默着不说话。
王牧之也知道让大姐一下子接受自己的理论有点难,也换了个话题,以后慢慢地在劝。
“大姐,这事你先不用太着急,先回家看看,我爹娘都念叨你好长时间了,再说我都已经快结婚了,你难道就不想见见你未来的弟媳?”
“听你的。”
既来之,则安之。
望着跟之前大变样的王牧之,王红雪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。
连赵大忠这个村长都要讨好自家弟弟,显然弟弟现在有大本事,自己也没什么可发愁的。
“我家住在黄土高坡,大风从坡上刮过。。。。。。”
高昂的歌声从王牧之口中喊出,带着阵阵兴奋不断响彻黄土地上。
听着让人振奋的歌声,王红雪的心情也在不断放开。
这么多年,她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轻松,安心。
那如同黑白胶卷般的孤苦生涯,在王牧之站在门口的那一刻,终于有了几分色彩。
“我家住在黄土高坡,
四季风从坡上刮过,
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,
都是我的歌,我的歌。”
姐弟俩的歌声混合在一起,朝着县城驶去。
王牧之年轻力壮,将车子蹬得飞快,没过多久便来到纺织厂门口。
“大姐,你看那个店铺,那就是咱家的,英子和恩惠都在里面忙活。”
“这么大!”
王红雪惊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