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威?”苏老夫人见苏威站在前厅魂不守舍,疑惑道:“镇北王和你说什么了?”
事关重大,还没任何眉目,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包括老夫人。
苏威回过神,随口遮掩道:“没什么。”
苏老夫人了解儿子,闻言更是追着不放:“镇北王伤后极少露面,专门来苏家,却什么都不说?”
苏威不能挑明,想到镇北王对云晚意的态度,改口道:“为了晚意而来。”
担心苏老夫人和苏锦不信,苏威又补充道:“镇北王听人说晚意要给阅知破腹,担心出意外,这才赶来坐镇。”
“镇北王竟为了那丫头,做到这份上?”苏锦听罢,惊得声音都变了。
“此话当真?”苏老夫人也是怀疑:“可两人见面,并无多少互动。”
“镇北王性子内敛,不可能宣之于口。”苏威误打误撞找的借口,全说在点子上。
他自个儿不知,不想苏老夫人和苏锦再问,转言道:“我去看阅知和孩子了。”
苏锦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捏着衣角小声嘀咕:“镇北王竟对云晚意如此,那还有什么法子,能更改婚事?”
她就站在苏老夫人身边,声音再小,苏老夫人也听的清清楚楚,见鬼似的看向苏锦:“更改婚事,你疯了吗?”
“木已成舟,你可别胡来,到时候搭上自己!”
苏锦见苏老夫人知道了,直接抬头,不甘心道:“云晚意不回来,这门婚事本就该是柔柔的,我不过想拨乱反正,有什么错?”
苏老夫人的手重重落在桌上,看着苏锦语重心长道:“当初你说要寻回抱错的孩子,应付和镇北王的婚事,我就曾告诫你。”
“镇北王身份尊贵,少不了云柔柔的好处,是你说云柔柔和四皇子两情相悦,镇北王是个废人了,不能耽误云柔柔的幸福前途。”
“如今镇北王有所好转,四皇子不成,就又打这些个主意,你说云晚意用了手段迷惑大家,我怎么瞧着,你才是被云柔柔迷了心窍?”
“你清醒些,别为了个养女,把自己名声搭进去!”
“母亲,柔柔在我膝下长大,她就是我的孩子。”苏锦一门心思都在想云柔柔,不想继续说下去,不耐烦道。
“算了,先这么着,我知道分寸,不会乱来的。”
苏老夫人清楚自个女儿的脾气执拗,不达目的不罢休,绝对不可能这么放弃,警告道:“镇北王对云晚意的态度你也看到了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。”苏锦压根没听进去,打断道:“去看看嫂子吧。”
淮安侯府的两辆马车,在距离府门口百米处停住不前。
老太君疑惑的掀开车窗帘子,问道:“还没到门口,怎么停下了?”
前面的马车上坐着云怀瑾兄弟,没一会,云怀瑾走到窗前,解释道:“祖母,府上来客人了,才到,也还没下马车。”
“谁?”老太君颇为疑惑:“这么大的阵仗?”
“是三皇子。”云怀瑾说话间紧锁着眉头,显然也不知道三皇子来的目的。
与老太君同车的云晚意,在听到云怀瑾的话后,猛然绷紧了身子。
三皇子,是常牧云!
重生这么久一直在对付云柔柔,没和常牧云正面交手。
她在等,等常牧云主动找上门,毕竟她是淮安侯府与镇北王有婚约的嫡女,无法光明正大的接近皇子。
没想到,常牧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!
也对,算着时间前世常牧云也是在四皇子没了之后,暗自和云柔柔勾搭上的。
今生四皇子垮台的时间提前,他登门的时间自然也提前了。
云晚意克制着滔天恨意。
可再克制,辱没戏弄的生死大仇,深如血海的灭族之恨,都无法轻易压制。
她的身子依旧不受控制的僵直,甚至因为过度隐忍和兴奋,出现了些许颤抖。
不过,前世他可没弄出这么大的阵仗,只暗戳戳的勾搭云柔柔,再云柔柔的挑唆下,接近利用云晚意!
饶是云晚意克制的再好,她僵硬的样子还是惹来云怀瑾关切:“晚意,你身子不舒服?”
“不是。”云晚意深吸一口气,拢紧身上的斗篷道:“今日穿的少了些,有些发冷。”
她穿的单薄,那些厚衣裳昨晚被苏锦闹了一通,丢在地上沾染了从碎掉的茶壶花瓶里出来的水渍,洗了还没干。
老太君也知道内情,把手中的暖炉递给她,叹道:“是你母亲不懂事,这就回家了。”
从马车到府门的距离,云晚意终于调整好了情绪,再也没露出过半分。
下马车时,云晚意和站在门口的常牧云正面对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