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,由于奏折都是秘密进行,于是在直省督抚与司道之间、地方与中央、内廷与外廷之间,除正常的领导与被领导等关系之外,又形成了一种相互制约的关系。
大臣相互告密,皇帝的耳目遍布京内外。谁也不知道谁向皇帝打了什么小报告,中央部院和地方上的公私事件和人际关系,无论巨细,皇帝都可以从奏折中直接了解到。
皇帝于是借助奏折整饬吏治,监察民情,发号施令,排斥异己,天下庶务总归一人处理,从而使封建皇权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。
这么好的东西,朱由校自然要拿来用。
同时还可以成立一个新的衙门,专门负责奏折的事情。这就从某种程度削弱了内阁的权力,为自己以后建立新的衙门打下基础。
只不过这件事情拿出来,必然会让无数人不满意。尤其是内阁官员,攻击的人也会非常多。
朱由校是不可能亲自下场的,所以他借做梦的事情找来了韩立,现在又把魏忠贤和骆思恭给找了过来。
原本朱由校是想把这口锅给魏忠贤的,只是没想到骆思恭如此的积极。
反正给谁都是给,那就他好了。
至于骆思恭提出来的让锦衣卫运送这些奏折,朱由校是不准备听的。
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,文官不会相信锦衣卫。即便是相信,很多事情属于文官的内部问题,他们也不会去锦衣卫。
后世有一句话,朱由校记得很清楚。那就是:
江湖事江湖了,谁要是报了官,那谁就是叛徒。
这个道理虽然有一些粗俗,放在这里也同样可行。文官之间可以反复横跳,从这个党派跳到那个党派,那都是自己人的事情。
但你跳到锦衣卫和东厂就不行,那属于阶级敌人,投敌就等于叛变。
朱由校的目光从魏忠贤两人的脸上缓缓扫过,笑着说道:“你们两个不错,办事很妥当,朕很满意。”
说着他转头看向陈洪,吩咐道:“赏赐玉如意给他们,另外赐穿蟒袍。”
说完这句话之后,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:“你们退下去吧。”
等到魏忠贤两人走了之后,朱由校面无表情的说道:“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?”
“回皇爷,奴婢明白。”陈洪连忙恭敬地答应了一声。
消息很快扩散了出去,一时之间所有人哗然。
朝堂上的大臣也反应过来了,东厂和锦衣卫这是又开始搞事情了。
这次这些人咒骂的是骆思恭,甚至比骂魏忠贤还要狠。
不过更多的人则是一脸严肃,这件事情要麻烦。
内阁之中。
虽然四位内阁大学士这段时间都有争斗,但他们都是有原则的人,知道要怎么把控斗争的尺度。
斗而不破,这才是他们想要的。如果真的闹翻了脸,他们谁都留不下。
而在面对东厂和锦衣卫的时候,他们又需要团结一致。正所谓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,我们之间怎么都是我们的事情,绝对不能让东厂和锦衣卫捡了便宜。
现在内阁的四位阁老可不是那种甘心情愿为魏忠贤拍马屁的,于是四个人又坐到了一起,脸色的都有些严肃。
最先开口的依然是韩爌,他缓缓的说道:“想必几位都应该已经听说了吧?”
三个人一起点了点头。
于是韩爌接着说道:“那我就不多说了,你们都怎么看?”
“这件事情的严重性,你们应该也都知道。如果真的顺了东厂和锦衣卫的意,恐怕又是阉党横行、国无宁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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