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越王瞅她,赫然大笑,“无碍的,就算医废了本王,也没人会治你的罪。”
夕沅错愕地瞅他,越发不敢相信传言。
大越兵强马壮,干旱却严重,自古中原皆圣地,任何一位君主想占据中心,不足为奇。
若说这大越王没有野心,她自是不信。
如今,算了,不多想,病患不分好人坏人,都是患者,人人平等,都有求生的权利。
若疏通了血脉,也许他能多活上几年。
夕沅思索片刻,还是劝服了自己。
她让大越王躺下,要他退去上衣。
大越王犹豫了一下,还是依言。
夕沅飞针走穴,下针快又稳,大越王没太大感觉,夕沅便收了手,站到了一旁。
“你到旁边坐下吧。”大越王语气很轻,不乏老者对晚辈的关爱。
夕沅确实有些累,坐到一旁,静等。
大越王跟她聊起了大越的风土人情,夕沅听到认真。
其实她不用细听,也知道,大越兵强马壮,民风彪悍,却并非都是烧杀抢掠之辈。
这一路走来,又在大越境内逛了逛,却无流民乞丐。
他们物资匮乏,并非他们懒惰,而是环境使然。
“大越其实可以和大顺通商,风干的牛羊肉运到大顺,大顺也可以将多余的粮食来换取大越特有的物资,建立专门的商贾之路。”夕沅说着自己的想法。
大越王眸子亮了亮,碍于趴着,没敢动弹。
时间到了,夕沅起身,开始起针,动作依旧麻利,大越王没什么感觉,针便全部取下,夕沅又拿锦帕对着刚才的那些针眼,轻揉地按了按。
越王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。
“王上,这腿上还要扎几针,您还能躺吗?”夕沅怕他趴久了受不住,却又不得不问他。
任何时候,针灸都要讲究上下顺通,若想通淤堵,下身也很关键。
大越王点点头,那张褶皱的脸越发的沉静。
他主动翻过身,撩起裤管,干瘦的双腿露了出来。
夕沅诧异于他的淡定,或者说这份莫名地信任:他难打不担心自己动手,使其死于非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