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支支吾吾做什么?”红霞嬷嬷呵斥道:“老太君跟前,好好说话!”
“是。”寒露跪好,稳住心神,道:“小姐榻上竟然躺着一个看不出样子的男人,真是,真是太吓人了!”
“什么?”老太君的手一拍桌子,猛然起身,疑惑道:“那人呢,可拘起来了?”
“瞧着像是喝醉了。”寒露阵阵后怕:“躺在榻上不省人事,萃兰苑又没人看守,奴婢怕生事端,不敢动他,估计还在榻上。”
“胡闹,居然不把人拿住。”老太君寒着脸,看了眼醉的朦朦胧胧的云晚意,吩咐道:“快拿斗篷来,随我去萃兰苑!”
从静园去萃兰苑必要经过白梅苑。
动静太大,云柔柔听到后大喜,带着樱草悄悄在大门口朝外看。
只见一行人浩浩荡荡,火把忽明忽暗,云晚意又被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,云柔柔并未看到她在其中。
“真好。”云柔柔确定老太君满是怒意,大喜过望,眼底一片阴狠:“云晚意终于要栽了!”
樱草跟在她后面,轻笑道:“是啊,您可算要达成所愿了。”
“这种时候,我们自然要去亲眼看!”云柔柔眼睛微眯,道:“再坐一会,等众人都被惊动,我们再装作听到动静寻去。”
云柔柔一心都在想云晚意的下场,丝毫没意识到樱草的语气不对劲……
与此同时,云年富和韩文秀算着时间,也装作出来寻云大志。
他们几人仗着刚来淮安侯府,不知道府上布局,一路闹着问着,声音又大,自然惊动了所有人。
萃兰苑比起之前,燃了一盏幽暗的灯。
云大志在榻上悠悠转醒,头疼欲裂,周身也疼的紧。
这短短一会儿,他好像忘了发生过什么,脑子里混沌一片,如有大锤捶打一般难受。
再细想时,似乎做了一个春天的梦,梦中有个美女肤若凝脂,身段婀娜,如蛇一样和他缠绕。
梦境太过真实,光想着那幅场景,云大志已经热血沸腾。
他再也按耐不住本能的冲动,脑子里清醒的那根线也随之崩断,陷入幻想中,不知世事。
老太君带着一行人进来时,就见云大志周身只穿了一条遮羞的短裤,浑身青青紫紫,如昏君一般在屋内摸索。
嘴里还念叨着污言秽语:“美人儿,你躲在哪儿,美人儿,我要找到你了。”
红霞嬷嬷护着老太君几人站在门口,看了一会,疑惑道:“他状态不对,好像看不到我们?”
“真是如此。”另一个胖婆子接过话,道:“像是嗑药了。”
老太君沉着脸,怒道:“不管如何,找几个小厮把人拿住,点灯审问,什么人竟敢擅闯淮安侯府大小姐的闺房,还如此孟浪不堪!”
老太君想到镇北王还留在府内醒酒,怒意又涨了几分,同时也阵阵后怕——好在云晚意去了静园。
要是云晚意留在屋内,醉成那样,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离谱的事。
就算不发生什么,碰上这场面也要名声尽毁,那常景棣还不迁怒整个淮安侯府?!
云大志很快被几个小厮拿住了,还泼了好几盆凉水,可依旧无用。
他神色猥琐下流,嘴里一直在念叨着美人,时不时还在几人的扣押下,做出不雅观的动作。
“是大小姐养父家的长子。”红霞嬷嬷从云大志肿成猪头的脸上看出端倪,道:“只怕不对劲。”
“赶紧去请洪钟。”老太君让人用被子把云大志罩着,怒声道:“再去把云年富一家人叫来!”
不用叫,云年富和韩文秀,已经和被他们惊动的一群人抵达了萃兰苑。
一路上,云年富和韩文秀都在和其他人说,当年云大志和云晚意姐弟情深,亲密无间,睡一张床长大。
众人虽然鄙夷,却也从他们反常的举动中意识到不对劲。
到了萃兰苑,韩文秀看到屋内燃起的灯火和老太君几人,颇为诧异——
按照计划,是他们夫妻带着其他人寻来,推开门亲眼瞧见云晚意和云大志厮混的一幕。
怎么他们人还没来,院子里已经有了这么多人?
来不及再多想,就听老太君沉声呵道:“把这对夫妻抓起来!”
“做什么,你们做什么?”韩文秀挣扎着,道:“我找我儿子,你们抓我做什么?”
“淮安侯府无法无天啦,怎么无缘无故抓人?”云年富也扯着嗓子喊道。
“寻儿子?”老太君冷冷看着院子里的人:“真巧,你们儿子,我帮忙寻到了!”
老太太拄着拐杖上前,疑惑道:“静璃,这到底怎么回事,你怎么也在萃兰苑?”
“姑母。”老太君行了礼。
还要说话,韩文秀率先喊道:“我儿子,你们谁把我儿子打成这样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