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想到病的这段时间,常景棣曾多次派人探望,叹了一声:“好,你有心了,既然来了,就等晚上家宴后再走。”
常景棣应声,示意惊蛰把他推到太后身边。
太后一左一右,分别是常景棣和云晚意。
许是因为常景棣那番话,太后清了清嗓子,道:“开过年,两人就要准备成婚了,培养下感情也好,绕着哀家这老婆子干什么?”
说完,又吩咐邱嬷嬷:“把云大小姐的地儿,挪到王爷身边去。”
她倒不是非要做这月老,前几日听来诊脉的太医说起,镇北王身子又差了些。
太后甚至担心这么下去,能不能熬到新婚都是个事儿!
她虽然为亲儿子着想,可病了一场,越发在乎亲情,连带为常景棣这些年的孝心所感动。
云晚意脸色微红,又不好推脱,只能顺着起身,换了座位。
先前,就有不少传闻,说镇北王常景棣偏爱云晚意。
这些流言,早就传到了宫中。
所以在太后跟前,常景棣并未掩饰,菜上齐后,为云晚意夹菜介绍,十分顺手。
“瞧瞧,到底是年轻人。”太后看得连连点头,侧着身子和布菜的邱嬷嬷打趣:“连偏爱都这么明显。”
“母后说笑。”常景棣顿了顿,道:“儿臣念着她第一次在宫中用膳,担心她不自在。”
“疼媳妇儿是好事,狡辩什么。”太后顿了顿,看着时不时咳嗽几声的常景棣,道:“林逸昨日说,这星象越发不好。”
“哀家想着和皇帝商量,把你们二人的婚事提前,皇室许久不曾有喜事了,后妃们和哀家都不好,也算冲一冲喜,你们二人意下如何?”
在亲儿子和常景棣之间,太后早就做了选择。
现在她心中有愧,唯一能做的是圆了常景棣的心愿,早些让云晚意和他在一起,不至于带着遗憾去死。
这也是太后刚才想出来的主意。
云晚意和常景棣都是一愣。
“母后。”常景棣看了眼云晚意后,拧眉道:“这定好的日子提前,司天监和皇上只怕不会同意。”
“司天监不敢不应。”太后放下碗筷,道:“皇帝那边,自有哀家去说。”
“可。”云晚意顿了顿,提醒道:“臣女生日在二月初,如今才除夕……”
“婚事么,提前多少不在意。”太后抬出先例,道:“你们先成婚,不住在一起也行。”
就以常景棣这身子骨,就算成婚也做不了什么。
太后有心成全,说到这,已经在吩咐邱嬷嬷:“你命人去司天监,叫他们算算这正月里的日子。”
“挑个好的,提前把婚事办了,也免得晚意住在淮安侯府,还得面对一家子糟心事。”
太后吩咐,司天监办事很快。
最近一直盯着星宿和日子,不需要刻意去推算,很快就带回消息——正月十八是个好日子。
太后当即拍板,叫人重新准备懿旨。
婚期,就这么重新提前了。
连常景棣都没料到,还有这一出,饭后,太后和两人说了一会儿话,就去午睡了。
常景棣则是以带着云晚意去走走的借口,去了御花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