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吧。”
这人一口就应了下来,自信满满:“要是有问题的话,老孙就不是到线退休,而是直接上刑场了。”
他口里的老孙,便是朱文圻到任前因岁数到线而致仕的上一任商务司司正。
“泉州这地界,最要紧的就是商务司的账,这个部门太要紧了,希望这位别是一个愣头青就好。”
马启亮叹了口气:“咱们跟着陈府尊,年年吏察都是优,别因为这位一到,坏了大家的仕途锦绣。”
“真要如此,他就是人,也让他变成鬼!”
按察司司正是一粗犷的汉子,一双怒目中煞气腾腾:“泉州的大好局面不能坏他一人之手。”
“哎,这种话不能说。”
见汉子这番怒火升腾的表态,马启亮连连摆手,更是皱眉斥责了一句:“府尊的指示切莫忘掉,稳定,稳定,一定要稳定,这种不利于团结甚至破坏稳定团结的话不许再说了,没有稳定哪里来的繁荣呢?
泉州是咱们的心血,也是二十年来两代泉州人的心血,天大的事咱们也尽量求同存异,不能搞的头破血流,人家毕竟是宗亲,伤着碰着的,会恶了宗人府、恶了皇商,甚至传到陛下耳朵里,你我大家都不好过的。”
夜幕下,几人聊着说着,渐行渐远。
而就在几人身背后的招待处大楼内,他们口中担忧的朱司正,正捧着茶船站在房间内的窗户处,远远的望着他们越来越渺小的身影。
他们没醉,朱文圻又哪里可能先醉。
出了象牙塔、离了皇宫,没有一个好酒量哪里能行,朱文圻虽说年纪轻,还不至于被两斤酒给撂趴下。
前面喝的急,就跑进茅房催吐,看起来酒气冲天,实际上体内根本没有多少残存的酒水。
房间里只有朱文圻一个人,早前那个外夷女人早就被他给赶走了,因为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。
泉州当地,怎么也不可能安排一个关联深的女人来陪朱文圻。
包括带这个女人来的,也只是海湾盛宴的一个鸨姐罢了。
“陈天正、马启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