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酒,要喝。”
马哈木想要看看,明军到底打算做什么:“他刚才喊我顺宁王,这是那个小皇帝给我敕封王号,说明此事犹有回转的余地,不要轻举妄动。”
如果能谈的下来自然是最好,不然想要正面冲垮这四万铁甲骑,他马哈木心里也没有多少把握,就算赢了下来又如何?
等损失惨重的联军回到老营也不过是送死罢了,又或者那个时候的老营,已经全军覆没了?
“大哥,小心有诈啊。”
秃勃罗急的苦劝,却被马哈木一句话堵得失声。
“我们现在,没有选择。”
是啊,草原已经没得选了,只能任由大明牵着鼻子走。
阿鲁台和鬼力赤两人俱都叹了口气,心中一时间苦涩的无法言表。
现在的大草原,连跟南人说不的资格都没了吗。
持马出阵,马哈木用他那仅剩三根手指的左手坚定的攥住马缰,右手,扬起了马鞭。
没有摔杯为号,没有一支穿云箭,刺客激射而出的场面,盛庸真的一人一骑跟同样行单只影的马哈木两人,在两军阵前,错马并肩。
“久闻瓦剌顺宁王殿下之威名,末将北平都指挥使盛庸见过王上。”
两人翻身下马,盛庸还煞有其事的向马哈木见了一记下官礼。
当初瓦剌鞑靼两部觐献降表,朱允炆除了回礼之外,还有一封敕封的诏书,敕封了马哈木为异姓王,尊号便是顺宁王。
因此,盛庸向马哈木见礼,倒也是没有问题的。
“你们汉人总喜欢先礼后兵,先明后不争,这礼叙完了,是不是应该动兵呢?”
马哈木冷眼看着盛庸的表演,对后者脸上那副假笑深恶痛绝:“我草原人真心实意投降大明皇帝陛下,缘何还要发兵征讨,天下焉有君父滥杀自家子民的道理,简直是荒谬至极。”
盛庸只是笑,丝毫没有搭理马哈木那满满的不忿和怒火。
“顺宁王此言差矣,此番只是因为听到那蛮西之地,埃米帖木儿领军入侵草原,念及草原眼下也是我大明之疆域,我朝陛下无分汉夷,皆一视同仁爱民如子,这才使燕王领军北上,目的是为了保护我草原子民不受到战乱之危罢了,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反而成征讨呢?”
论脸皮和嘴皮,马哈木心知自己是万万不敌汉人的,当下被盛庸这番狡辩气的脸色发青,勃然大怒道:“既然如此,将军何故拦我后路,快快让开,好让我大军回转斡难河老营。”
“回转斡难河老营?那可不行。”
盛庸脸色急转,变戏法般拿出一份黄色的丝帛:“陛下圣谕,顺宁王接旨否?”
这都什么玩意,你这份圣旨是从哪变出来的?
马哈木气的两眼发昏,但还是咬牙躬身:“臣顺宁王绰罗斯-马哈木候旨。”
所谓的圣旨自然是朱棣离京前从朱允炆那里要来的,目的只是为了恶心一下马哈木等人而已。
内容也是乏善可陈,大致的意思就是马哈木此番‘守土’有功,保住了大明的漠北大草原,论功行赏之下,朱允炆打算赏给马哈木多少好东西,最后,希望马哈木和阿鲁台,能够去攻打此番为虎作伥,帮助帖木儿入侵草原和大明的东察合台。
“怎么,顺宁王打算抗旨不尊吗?”
盛庸见马哈木只是怒视自己,丝毫没有打算接旨的打算,当下便一副怒容道:“可知抗旨之罪实乃大逆不道?”
我接你妈个头!